沈和山很少动这么大怒,余青莲又是惊愕,又觉得痛快。
还不忘趁机挑衅的看着沈灼兮。
那眼神,似乎在说,跟我斗,你还嫩点。
沈灼兮也不躲,就在戒尺要落在她身上时,管家忽然出现在门口,高声道:“太师,打不得!”
沈和山猛然收力,戒尺堪堪顿住,离沈灼兮的身体就差一毫。
余青莲差点气死,回过头狠狠瞪了管家一眼,不悦道:“没看到太师在教育二小姐,添什么乱?”
“就是,有什么打不得的?”沈和山还保持着那幅姿势,收回戒尺,道。
“外头有人来找二小姐。”管家知道他在气头上,赶紧道:“是右相府的人。”
“右相府?”沈和山狐疑道:“他们找沈灼兮做什么?”
“小人不知。”管家讪讪道:“来人是右相身边的近侍,瞧着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和山看向沈灼兮:“你什么时候和右相府有来往了?”
“不知道啊。”沈灼兮耸耸肩,视线落在戒尺上:“太师还打不打,不打我去见客了。”
“天都要黑了,右相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这个时辰来找你?”余青莲眼睛微眯,猜测道:“该不会是你在外头干什么错事,得罪右相府了吧。”
沈灼兮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啊。”
沈和山却有别的打算:“你不会真做了什么得罪右相府的事吧?走,去前面瞧瞧。”
要真如此,他就可以借机告到太后跟前,请求狠狠惩罚沈灼兮了!
“好啊。”沈灼兮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掏粪的那几个不准停,否则我明儿就去告诉太后娘娘,大夫人没拿我当一家人!”
一家人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余青莲愤恨的看着沈灼兮的背影,独自气哼哼回到碧和苑,又随手砸了两个花瓶出气。
沈和山带着沈灼兮去前厅,右相身边的近侍早就等待多时。
对沈和山行礼后,看向沈灼兮:“二小姐,这么晚还来叨扰您,实在是抱歉。”
态度和煦恭顺,并不是兴师问罪,沈和山奇怪的问道:“不知右相府何时与小女有所瓜葛了?”
近侍正要开口,沈灼兮打断道:“太师猜猜?”
沈和山哪里能猜到什么,脸色微沉,奈何身边还有旁人在,不好发作,沉声道:“别淘气,若真是惹了右相府不快,我命人随你去致歉。”
“岂敢劳烦太师,太师还是去好好安慰大夫人吧。”沈灼兮话里带话,道:“别一会又哭哭啼啼的。”
说完,又看向右相府近侍,道:“赶紧走吧。”
半道,她才问起情况。
近侍不敢隐瞒,赶紧道:“您中午没来,秦院首独自给大少爷扎针,过程好好的,没想到刚才忽然说心头不快,将吃的药全部吐了。”
“秦院首在吗?”沈灼兮皱着眉,一下就猜到了是什么缘故引起的,赶紧问道。
近侍点点头:“秦院首从中午一直守到现在,没办法才去找您,您先前也没说明身份,还是兜兜转转,从义安堂那边打听到您的消息。”
“实在没想到,您竟然是太师府二小姐!”
右相地位高,能多番打听到她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沈灼兮点头,道:“知道我是传说中的太师府二小姐,右相和夫人还敢让我医治张公子吗?”
近侍赶紧表明道:“您之前的医术,大家都看在眼里,无论您是什么身份,右相府都将大公子交给您了。”
两人还在张慎之院子门口就听到隐隐压抑的哭声。
沈灼兮进门,瞧见右相夫人在花坛处哭的浑身颤抖,她身边的嬷嬷在好言劝着,抬头间看到沈灼兮,赶紧道:“沈小姐来了!”
右相夫人这才止住哭声,抽噎着迎上前,一把跪在地上,道:“求二小姐救救犬子!”
“担不起,夫人赶紧起来。”沈灼兮被她忽然的动作吓得退了一步,伸手将她扶起来,道:“这是怎么了?”
“慎之忽然发病了。”右相夫人说着,眼泪又止不住了:“人昏厥不醒,秦院首在里面,劳烦二小姐先进去给瞧瞧。”
右相夫人亲自将沈灼兮送到门口,她不敢进去,害怕看到儿子凄惨的样子,倚在门口抽噎。
屋内弥漫着重重的药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气氛沉重。
听到脚步声,秦淮从椅子上起身,赶紧道:“沈小姐,您来了,赶紧把脉瞧瞧大公子如何了。”
除了秦淮,屋内还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一身华贵的锦袍,周身气质卓然。
不消问,肯定是右相张彦亭。
沈灼兮正要行礼,张彦亭赶紧道:“沈小姐无需多礼,请你先看犬子如何。”
沈灼兮这才坐在榻前,给张慎之把脉的同时,观察着他的脸色。
对于之前凶险的情况来看,此番张慎之并称不上发病,和她之前的猜测一样,只是……
沈灼兮收回手,看着张彦亭道:“能否请右相大人先出去,我要和秦大人会诊。”
张彦亭点点头,带着随从出门,还贴心的将门掩上。
“情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