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满殿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情绪失控的李德仁。
平日满是书卷气，气度不凡的李德仁犹如一个疯子，莫名其妙地笑着，双眸满是泪意，狼狈的好像丧家犬。
龙椅上的萧琛汶不耐地挥了挥手。
“来人，将他拖下去。”
陛下！
老臣好冤哪！
他在心里呐喊着，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咽下苦果！
李德仁被拉走，春日宫的气氛格外凝重，皇后见状赶紧安排歌舞缓解气氛。
太皇太后年迈了，受不了吵扰，先回寝殿休息了。
张嬷嬷过来寻江蔚晚，让她去给太皇太后把脉。
她依言跟去寝殿。
太皇太后估计看出今夜之事是自己布得局，忐忑不安地进入寝殿。
烛火莹莹的寝殿之中，太皇太后慵懒地依在软榻之中，手掌支颐着下巴，浑浊的眼眸转动着，淡淡地落到在她身上。
“太皇太后。”江蔚晚双腿微微一曲，跪在了她面前。
“起来吧！”太皇太后含笑着虚扶了一把。
“臣女不敢！”江蔚晚摇头。
太皇太后显然已经看明白了今夜的事情是她做得局。
现在这个时候她只能认错，不要等太皇太后来问。
见到她执意不起的样子，太皇太后凤眉微挑，浅浅一笑。
“为何？”
“臣女有罪。”江蔚晚如实交代。
“今夜的事情臣女不该算计您，让您成为刽子手，臣女不过是想惩戒下李德仁，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太皇太后轻轻摆手。
“哀家还没糊涂，今夜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李德仁想让你出丑，哀家都看在眼里。”
语气缓慢，却格外清晰有力。
“李德仁以为皇帝偏宠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哀家却不会纵容他，这是他欺负皇家人的下场。”
见她一直不起来，太后缓慢起身，到了她面前，拉着她。
“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与太皇太后闲聊了几句，江蔚晚便出了寝殿，准备回到正殿去。
甫一出寝殿便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往春日宫外走去。
本来她不想管闲事。
可看那熟悉的身影，她好奇地追上去。
出了春日宫，一路弯弯绕绕，曲曲折折地来到御花园。
今夜在春日宫摆寿宴，御花园里空荡荡的，人烟稀少，没什么人迹。
到了御花园萧靖南消失了？
她心口大震。
明明自己跟着他过来的，好端端的他怎么不见了。
突然一道狠戾的掌风扑了过来。
那掌劲犹如狂风暴雨，好不留情，完全想一掌劈碎她。
昏暗的光线之中江蔚晚看不清对方，只能隐约地看到模样的身影。
心咯噔一跳，她忙是往后翻了一个身，避开那厉掌。
“来人！”面对危险江蔚晚下意识地唤救，“抓刺客！”
对方完全没想逃，再一次朝她劈来。
这一次江蔚晚看清楚了他的脸。
朦胧的夜光下一张俊俏无边的面庞带着邪恶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戾气。
“来人哪！”
她惊慌失措，萧靖南这个疯子。
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只能大声呼救。
春日宫里歌舞升平，根本听不到她唤救，不过幸好巡逻的御林军察觉到动静，纷纷赶来。
“秦王妃！”
御林军从四面八方赶来。
夜光的萧靖南朝她露出一抹狞笑，凌空一跃消失在御花园。
“刺人在哪？”大批御林军来到江蔚晚眼前。
“他往那个方向跑了。”江蔚晚指着萧靖南离去的方向。
一批御林军保护她的安危，一批御林军去追萧靖南。
虽然江蔚晚没受伤，踩踏到花圃之中，浑身脏兮兮的。
宫中的御林军速度很快，春日宫的众人得到消息，纷纷赶来。
“晚晚！”萧靖北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慌张地将她拥入怀里。
“我没事。”她轻轻摇头，接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四周都是人，她无法当众撒娇，只觉得他们的目光太过奇怪。
好像在看猴子表演似的。
御花园里太过昏暗，她站在花树下，整个人与黑夜融在了一起。
光线隐去了她脸上的黑斑，将她那种精致的五官隐现出来。
一旁站着的萧琛汶大震，目光就没从江蔚晚的脸上移开过，自然垂放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捏成了拳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