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北回到书斋,没一会儿张寒便匆匆回来禀报了。
萧靖北悠然地站在书架前,翻阅着古籍,一面随心所欲地翻着,一面云淡风轻地问出口:“查清楚了吗?”
张寒双手作揖,躬身来到他的面前,回禀道:“主子,属下已经查清楚了,这后院的人恶意整治了王妃一番,贴身照顾的丫鬟青梅已经饿晕过去了,王妃无奈只能当了自己的朱钗换食物。”
“为了一个丫鬟当了自己的朱钗?”萧靖北眉峰微扬,俊美的面容里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这样善良?”
张寒如实道:“属下查得清清楚楚,绝无虚言。”
萧靖北优雅地合上古籍,俊美的面容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眯起了俊眸,这个江蔚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了保住一个丫鬟,不惜当掉自己的朱钗,甚至为了一个丫鬟大动干戈。
他有些想不明白了,悠然转身,一双俊眸看着张寒。
“你说她这是为何?”
张寒郑重说道:“属下只能说王妃娘娘个性强势了一点,可内心却是善良的,能为了一个丫鬟变卖首饰,就说明她有怜悯之心,有博爱之心,这样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嗯。”萧靖北轻轻颔首,似乎赞同他的观点。
这一刻,萧靖北明白自己误会了江蔚晚,她哪里有什么不规矩,只不过是被欺负了,不得不反驳,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一个人。
他将古籍放回到书架之中,朝张寒淡淡道:“吩咐下去,王府的人不许苛刻她的吃穿用度,类似的事再发生,就将那忤逆的奴婢逐出府去。”
“是。”
江蔚晚捧着脏了包子馒头回到町园。
青梅见到自家小姐的小心翼翼捧着脏兮兮的包子馒头回来,不禁有些心疼,忙是迎上去。
“小姐,您这是何苦,奴婢们饿几顿不会有事的。”
江蔚晚带着青梅几个丫鬟回到花厅,从怀里掏出包子馒头给她们分。
“你们将外面脏的一层皮剥掉,吃里面干净的,今日就先这样填饱肚子吧,明日我再想办法。”
青梅眼泪汪汪地看着江蔚晚,“小姐,还是奴婢们想办法吧,我们可以接点针线活做,然后换点钱,当初奴婢们在侯府也是这样过日子的。”
江蔚晚眼眶泛酸,心里格外难受,这原主太可怜了,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小姐,却遭受非人的待遇,而今嫁到王府来境遇却更遭了。
不过她并没丧气,而是振作地说道:“青梅无妨,目前的境遇是暂时的,往后我们一定可以扬眉吐气,过得更好。”
青梅重重颔首。
主仆几人说着话,这铭儿领着刘婆子来了。
“王妃娘娘,奴婢来给您赔不是了。”
江蔚晚顺声望去,只见铭儿带着一群手中端着托盘的奴婢匆匆而来。
托盘上放着锦衣绸缎,一些银两和首饰,后面几位的奴婢托盘中放着美味佳肴。
江蔚晚不禁皱眉,一脸不解地看着笑吟吟的铭儿。
“王妃娘娘,奴婢来给您赔礼了,这刘嬷嬷擅作主张给您送残羹冷炙,奴婢已经教训她了,这种事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铭儿一脸无辜的样子,“方才王爷询问奴婢,奴婢才知晓此事,这刘嬷嬷真正是该死,大胆妄为。”
“这些都是王妃娘娘的月例,奴婢给您送来了,还少什么,您尽管与奴婢说,奴婢立即给您送来。”
江蔚晚没听清楚她叽叽呱呱的地说些什么,但是听到王爷询问,她不禁很困惑,难道萧靖北不知道刘婆子做事情,看来这个萧靖北还是懂事理的,没那么可恶。
她思虑间,铭儿款款走上前。
“王妃娘娘,这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呢,还是少让王爷掺和,这说好听点呢是您暗箭伤人,可说难听点呢,是娘娘呢没本事,管不住府上的人。”
江蔚晚看着铭儿虚伪的面孔,心中万分恼怒,冷笑道:“你这个奴婢也敢说本王妃无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她口气冷硬。
铭儿怔忡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努力挤出笑意,“是奴婢失言。”
她笑意满面,可一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跳动,“王妃娘娘,不要以为王爷给你几分颜色,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你能不能坐稳王妃的位置还是个问题,别动不动就拿王妃的身份压奴婢。”
面对挑衅的铭儿,江蔚晚凤眸微眯,冷笑道:“终于不装了,把你的真面目卸下来了,你给我听着,我在王府一日,我就是王妃,你若是忤逆我,等你有本事成为王妃,你再来耀武扬威,不然你永远都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奴婢。”
铭儿气得心口发疼,一双眼眸恶狠狠地瞪着江蔚晚,“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江蔚晚笑得明媚灿烂,“我就是欺负你了怎么样?难道你一个奴婢还想打我不成?”
铭儿浑身发颤,只能咬着红唇,一脸愤恨地说道:“王妃,那怎么就走着瞧吧!”
口气极致嚣张,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茗儿愤然转身,准备带着奴婢们走人。
“等等……”江蔚晚从铭儿身后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