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便狠狠的掌掴回去，倒吸一口凉气，骂道：“贱人，你想要做什么？”
傅雪茹瘫坐在地上，满脸不能置信，唇角擦出殷红的血水，但是眸子茫然到怔住，余光再次聚焦在姜卿言那依旧冷着的脸庞，那颗红痣依旧诱人。
“怎么会是真的？”
“你的红痣……”
“这不可能啊！”
傅雪茹知晓那周国“女君”的遗像上，眼角处有颗妩媚的红痣，而她一直以为姜卿言的那颗红痣是效仿的，可是如今姜卿言眼角的那颗“红痣”挖不下来，并不是点上去的。
所以——
谢珩喜欢的是姜卿言？
傅雪茹怔住，一头雾水，浑然不信，所以谢珩一直倾慕那个比他年幼八岁的表妹，所以在姜卿言还没有入府时，他就已经心生盘算。
这怎么可能呢？
傅雪茹当年只愿意相信，她输给了一位死人，可是却很难承认她败给了那般稚嫩的姜卿言，可是宴席上谢珩的举止，似乎又在冥冥之中暗示。
那么她学了这么多年……
误以为能成功？
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姜卿言还活着，这便是何人的效仿都抵不过的。
傅雪茹忽而有些能认可自己的失败了，对啊，她并不是不聪明，也不是她不够优秀，只是输给了谢珩心里爱慕的人，是她没有姜卿言的家世，也没有早于姜卿言遇见谢珩罢了！
也许是她不够年轻吧！
总之——
绝不是她输给了自己的愚蠢。
傅雪茹冷冷的笑着，姜卿言看着她甚是闹心，这女人的指甲将她的眼角刮出了一层皮，现在全然都是血，“你都要死了……还笑什么？”
“我笑我赢了！”
“你赢个屁。”
姜卿言觉得无语至极，傅雪茹是不知晓她很快就要死了吗？
耳边忽而想起傅雪茹的声音，“姜卿言，你就算是拥有这张脸，又如何？谢珩不会喜欢你，她只会憎恶你，他爱的人是……周国女君，凤卿元！”
“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的，是凤卿元！一个死了八年的女人，那曾是这世间男子都倾慕的女人，是我们都比不过的绝世女子。谢珩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你，他与你亲近，只是因为你长了张让他误会的脸庞，与我一样！我们都是可怜人。”
傅雪茹笑道，她绝不会让姜卿言知晓谢珩喜欢的人是她，就算是死，也要带着这个秘密离开，要让姜卿言与谢珩的相处永远都带着膈应。
“傅雪茹……本宫从不在意皇上喜欢的人是谁？我们只不过是宫里的女人，看似身份尊贵，可并不是有资格自诩为妻！我们更等同于是他的臣子，何故芥蒂他的欢喜呢？”
姜卿言并不喜欢谢珩。
至少她不会承认。
只是傅雪茹说谢珩喜欢的人是她，她甚是觉得荒谬可笑，谢珩喜欢的人是眼角带颗红痣的女人，傅雪茹知晓，赵美人也言语过。
书里也是这么写的。
可是那人，并不是她啊！
当年的周国女君，生着一张极为干净的脸庞，面上可没有一颗痣。
“白绫、斟酒……你选一样！体面的死吧！”
姜卿言缓缓直起身体，指着呈到傅雪茹面前的两样东西，她再不想让傅雪茹的话语，污染她的耳朵。
傅雪茹听见姜卿言的话语，眸光不信的看向身前，抬手便推翻了案板，腰肢想要挺起来，但是还没有直到一半，便被身后的人狠狠的摁住。
“姜卿言，你妄想！”
姜卿言不耐烦的勾着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声音甚是不舒服的道：“让你体面的死，你不要？莫不是……你真的想要剁了去宫外喂狗？”
也不怕“狗”嫌不嫌弃你！
傅雪茹全然不相信，她的命就止在这里了。
此时耳边传来外头的呼唤，“皇贵妃，驾到！”
傅雪茹时隔多年，耳边又听到了那道让人战栗的脚步声，伴随着清冷的风声，女人端庄自持的步子优雅，带出地狱而来的安静和可怖。
沈娉婷端着手中的卷宗，并且伴随宫人摇曳的招魂幡，那冷漠的脸庞在白烛灯的照拂下，一双本就黯淡的眸子，更派生出冷艳的视觉。
从来都不是菩萨堕入凡尘，沈娉婷就是丛生在黄泉碧落的蔓珠莎华。
傅雪茹的胸口一跳，但是冲破喉咙的更咽，虚弱至极的道出仅存的希望，“我有免死金牌，你们谁都不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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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