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伸手指向膳房，点名谢珩作废的红豆粥，还在膳房里等待发落，大体上是准备送至宫外喂猪。
“好。”
姜卿言浅浅的回应，同时笑着道：“你且先将这青草膏送给陛下吧！”
目送白芷踏入殿中后，姜卿言的脚步鬼使神差的居然前往膳房，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那碗已凉透的红豆粥。
她莫名的握住了汤勺。
白芷踏入门后，看着姜卿言正细细的品尝那碗连主人都嫌弃无比的粥，她的眉头惊讶呆了，姜卿言在抽什么疯？
主要是——
姜卿言居然满足的咽下去了。
白芷是见到谢珩将盐当白糖放了，而且是放了很多，姜卿言怎么能做到甘之如饴的？好像是尝到了人间美味。
她的眉头是怎么做到平静的？
“主儿——”
“你的舌头是坏了吗？”
姜卿言诧异的看向白芷茫然的脸色，唇角微微勾着笑，“就是咸了点！”
“当真只是一点吗？”
“是有点多。”
姜卿言面上还带着笑容，白芷摇着头，已经很显不满，“放着我熬的那么美味的粥不喝，你居然喜欢找罪受？”
“哈哈哈——”
姜卿言没有忍住的扑哧一笑，同时朝白芷露出有些歉疚的眼神，缓缓的道：“我就是不想辜负他初次下厨的心思！”
有这份心，确实是很难得了。
姜卿言也很想知道，谢珩到底有没有天赋？
不过——
应该是永远都不可能及格的。
姜卿言转身离开，白芷看着姜卿言的背影，眸子撑的偌大，叹道：“非人哉！”
***
三月节上，宫廷设宴。
姜卿言日日陪伴着谢南，终于等到了谢南醒来，但是谢南的面上很是憔悴，她的眉头略显无奈，“南儿，母后……”
“皇后娘娘，这三月节的宴席就要开了，您且去吧！不用担心儿臣。”
谢南知晓宫人催促了好几次，姜卿言也已经梳妆好，她的手从姜卿言捏着的掌腹里抽出，眉头锁着疏离的清冷，唇角勾着恹恹的笑容，“儿臣很好。”
“嗯。”
姜卿言知晓谢南并不想看到旁人落来同情的目光，谢南也不想说话。
她无奈的转身，看着谢西投来坚定的目光，她稍微安定了些心思，谢西看着姜卿言的满脸愁容，眉头锁着无比的惆怅，“皇后娘娘，有我和惜绿姑姑在！你无需担心皇姐。”
“西西，这段时日也是辛苦你了。”
这段日子里，谢西也是寸步不离的陪着，甚是上心。
姜卿言对谢西的懂事，很是感恩，但是谢西听着这句话，眉头蓦然锁住，茫然的眸子溜的一转动，笑不出来，只是低着脑袋，沉沉的应声。
这宫里没有人比她要自责的！
“西西，千万……千万！”
“嗯。”
谢西知晓姜卿言是在叮嘱她，别让谢南独自留在殿中，而且这殿中能反光折射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大家都害怕谢南看到脸庞毁了。
姜卿言转身离开，分明吩咐妥当，但是脚步迈在殿外，依旧忍不住的回过头来，眸色担忧，白芷看着也有些心疼，“娘娘……这并不是您的错！”
这句话并不是安慰，白芷觉得她说的是实话。
姜卿言自己都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已经将放在这些孩子身上的心思表的很明显，这桩事情，没有人想要发生，姜卿言也是如此。
可是姜卿言的自责，却没有办法停止，好像就是她的错。
姜卿言颔首，没有应答。
“陛下，已经彻查了此事……”
“与延禧殿有关？”
姜卿言缓过了情绪，眉头凌冽的锁了一下，便是很冷的开口，她全然不是偏见，只是若有人动了手脚，那么傅雪茹绝对是她怀疑的对象！
这女人是一日不作妖，就浑身难受不成？
姜卿言前些日子，因为有谢珩的安抚，也腾不出心思去秋后算账，此时看着谢南稍微好转了些，她的唇角勾着的那抹冷意，再也停不下来。
白芷近身站在姜卿言的身边，看着那道凛然的眉头拧起来，她也跟着怵怕，“娘娘……是想？”
“陛下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是的。”
“往日里，本宫能允许有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盲目！但是这次，若是不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无论她是何人？本宫都要她付诸代价。”
姜卿言冷嗤一笑，尽管是熬了好几日，但是她矍铄出清冷的那双眸子，依旧能够骇人。
白芷没有敢再言语，颔首以作回应。
***
三月节的典庆，宫里有许多繁重的事宜，但是姜卿言只出席了晚宴。
白日里的祭祖等，她都没有心思参加，也不想看着某些人让她反感，听闻这几日傅雪茹领着谢敏，不断的在使臣面前晃荡。
想要表现些什么？
似乎——
是想要将谢敏顶上谢南空缺的位置。
姜卿言明白傅雪茹的心思，若是谢敏真的能被看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