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带队民警视线接触到昏迷中的朱曼丽,神情有所犹疑,朱父着急了,急吼吼地冲上前。
“什么故意伤害罪?你们看看我女儿,到底是谁故意伤害了,我女儿被他们欺负的这么惨,犯了哪条王法?”
窦锦胜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向他:“法盲,可怜……”
见有民警撑腰,朱母有了底气,刚刚被徐安平吓破的胆子又全部回来了。
“民警同志,快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带队民警为难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抓起来?
哪有那么简单!
这几个年轻人一看就不同寻常,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怎么敢凭一面之词就随便抓人。
就在这时,姜绵绵只觉得眼前一黑,猛的晕倒在徐安平的怀里。
耳边依稀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窦锦胜黑了脸,正想发作,忽地无意间瞥到徐安平的脸色。
猛地他浑身打一冷战,回手毫不犹豫地推了窦钟琛一把说道:“我们先送姜绵绵去医院,这边由你来处理。”
说完,他动如疾风,根本没给窦钟琛反应的时间,直接把怀抱姜绵绵的徐安平推上吉普,接着跳上驾驶座,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只余下车尾拖起的一片尘土……
车子开走,窦锦胜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从后视镜里望过去,后车座上徐安平紧紧抱着怀里的姜绵绵。
整个人犹如即将爆发的猛兽一般,浑身散发着危险而暴戾的气息。
开玩笑,再不让他离开,留在这里纠缠不清,窦锦胜真不敢保证他能做出什么来。
他们这次可是偷溜过来的,虽然以两人的身份出了事也能摆平,但若是让家里知道了,一想到后果,窦锦胜顿时不寒而栗。
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剩下的事,他相信凭窦钟琛的本事很简单就能搞定。
那个精明得跟狐狸似的家伙,没什么事到他手里不能完美解决的。
只不过,过后似乎会有点麻烦……算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窦钟琛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心里狠狠爆了句粗口:“窦锦胜,你大爷的!”
抬手揉了揉额头,他回身望着几位正面面相觑的民警,心思急转。
轻咳一声,窦钟琛正了正神色,将带队民警拉到一旁,避开众人压低嗓音私语。
“民警同志,是这样的,刚才开走的那辆车你也看到了,北方军区军部的车牌。那两位有特殊身份,至于具体是什么,恕我不能多说。
但他们确实在执行秘密任务,包括我,也是来配合他们的。那个女孩身份很重要,目前受了伤,必须先送医院。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尽管到医院来找我们。另外,这里的人,还麻烦你都先给控制起来,我们还有用。”
带队民警惊呆了,明显被窦钟琛一番信手拈来的胡诌给忽悠住了。
想过他们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一般!
北方军区,还来自军部。
这来头可太大了。
他后背顿时冷汗涔涔,还好刚才没真的去抓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
“同志,您的证件能给我看一下吗?”
证件?
糟糕,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窦钟琛完全不着急,只淡淡一笑,继续开启忽悠模式。
“我们这次任务太过秘密,证件一类都不允许携带。
不过,若是不放心,你可以给本市的公安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到医院来见一见我。”
叫公安局长亲自过去见他?
看出了带队民警的惊惧,窦钟琛又补了一句:“你只需要告诉他滨城窦家,他会来的。”
说完,拍了拍民警的肩膀,窦钟琛露出一副‘看好你哦’的表情,迈开大步走出院门,安抚好徐老爷后,径自上了轿车,尾随着军用吉普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要平息刚刚的风波,他其实还有无数种方法,只不过这个方法来的最快最省力。
他现在着实没有心思再多去扯皮,一颗心只系在大嫂的安危上。
只有看到姜绵绵彻底没事,他才能放下心来。
至于朱家人……等他抽出空来会一个个处理的。
还有在场的那些人,他也会全都一一查明白,他们究竟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窦钟琛眼底闪过一道锋锐的寒光。
苏城人民医院。
姜绵绵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双目紧闭着,眼睫毛都一动不动。
在她瘦削的右手背上扎着针管,挂在病床边输液架上的药水滴答滴答慢慢向下滴落着。
坐在病床旁的修长身影,轻轻抬手,以极其缓慢小心的动作,将指尖放到女孩鼻端。
感到鼻端的微弱呼吸后,他才长舒一口气,又极轻地将手指撤回。
明明医生告知,姜绵绵是因为疲劳过渡,外加身体虚弱才晕厥的,没有生命危险。
但看到女孩一动不动的模样,徐安平还是恐惧得几乎窒息。
那恐惧让他疯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