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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五间俱起,莫知其道(三)(1 / 4)

太平且自庆,酒美湛天真

“咝!”

“啊我碰着了?”男人停下,看着怀中人颈上那道狭长伤口:“疼不疼?”

“继续。”他怀里的人不耐的掩住他的唇:“别说话……”

男人十分顺他的意,他果然更放浪的大叫起来,柔软又强硬地指挥着他,操控着他。他的沉迷与喜乐,他的全然的情志和贪念都被收束在这具优美、强壮、充满浑浊幻想的身躯里。

“敏郎,敏郎……”数不清已是第几次呼唤他了。

“嗯。”他又想叫他不要说话,可等不及便已发出一声极狠又极高亢的长吟。杀死了。杀死了。又一次放肆而疲惫地的幻想。

男人贴着他问好不好。此刻,他的脸很娇,羞红的,细密汗珠交融、流动,汇在面具的边沿滴落,一颗颗映着痴,映着缠,非要他一个说法:“好不好?”

“嗯。”他道。

男人笑了,伸手去摘面具。

“再戴一会儿。”他迷乱道。浑身湿漉漉地,半片臀压住他的手:“再戴一会儿。”

“敏郎,跟我回去吧?等收复了大成,灭了李家……”

钱敏推开了他。

“师君,宗主答应见你了。”

******

“梨白!”贺鸢捧着坛酒,小狗一般在钱梨白身前转圈:“你就收下吧,不是什么稀罕的。”

“御赐之物我如何收得?”钱梨白疲惫道:“贺乌圆你不要闹了!”

今日兮象和子伯去了王廙的别苑围猎,他在店中留守,心绪本就不宁,贺鸢还来扰他。自和他结交,这人三天两头送东送西,华服美饰、金石玩赏全都让他退了回去,结果他就换成了送吃食。知他爱酒后,更为变本加厉。

叫他后悔与高门结交。

嘭!那厮竟将那御酒开封了。

倒出一碗,顿时堂中酒香四溢。

“你!”

贺鸢将碗凑到他唇边:“你喝,开都开了。”

梨白气结,推开他,进隔间关上了门。刚坐下就听得外间伙计闻香而动,和他讨起酒来。

贺鸢极大方:“喝喝喝!车上还有九坛,你们都去搬进来!”

梨白推门喝道:“不许去!你,进来!”

贺鸢得逞,麻利儿的抱着酒坛随他进屋了。

桌上还凌乱,一幅未画完的画像铺展在毡上。他来之前,钱梨白无事,正在画彭众妙的画像。

“这,是谁?”贺鸢皱眉。梨白居然在画女人的画像?

“这是内子。”

“不可能!”他慌乱道:“兮象说你未,未娶过妻!”

梨白一怔,没想到这事他也打听。

“你骗我是不是?她是哪家的女郎?”

“我为何要骗你。”

“那!那你何时成亲的?”

“她,还未过门。”他怅然道:“逃难的时候,我们走失了。”

贺鸢呼出一口气:“这是寻人的告示?”

梨白点头。

“她叫什么?”她,真的有画上这么美吗?

梨白不答。

找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布告还是画像,其实也只有本人见了才能有用。如果她还在世,大概也早换了不少身份。他耐着性道:“这坛留下,其余带走。以后什么都不要送,好吗?”

“这酒好喝,我只想让你尝尝,只想……”

“你什么都想!”再好的脾气也要被他磨得发火。

送衣裳是想他的衣衫太陈旧,送珠冠是想他的头发该束起来,送鞋子是想他那麻履简素……也许一介衣敝袍,的确不该与衣狐貉者立。他不以为耻,对方,却是要嫌弃的。

他思忖轻重,话还是说了:“我区区庶人,本就不该和你交集。”

贺鸢知他误会了,急急道:“我岂是这个意思?你勿要生气,我不送就是了!”

梨白忍不住用手点他。这人一而再再而三,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你来找我做什么?”

“啊?”贺鸢还真没想他来干嘛,他只是,想送酒给他喝。

“多谢你的酒,无事就回去吧,”他一指桌案:“这些画完,我还要尽早贴到几个大市去,今日没时间陪你。”

可贺鸢比他想象的面皮厚实,不单不走,居然还要陪他到街上去贴这画。认识久了,他发现,他是非常能磨人的。

熙熙攘攘的街市前,身着灰白袍子的男人正在通融市差,交谈几句,便寻到告亭的边角处,开始贴一个女人的画像。一人年纪浅些的年轻人拎着一只装满糨子的陶罐,在他身旁帮手。

男人看去不到而立之年,气质淡薄,全然一副“己身自有嶙峋骨”的形貌。这不该为青年人所有,可融在他身上,也只能说一声自然。

这样一个冷人儿,面容却很叫人流连。

可是想要一窥全貌却不容易,他的长发未束,松散着,总是半遮住脸。叫想看清他的人觉得心痒,觉得难熬。

他铺展开画像,均匀地涂上浆糊。发丝随着手臂扬起而散落,就要粘上时被人从颈边拢住了。年轻人一手松松握着青丝,一手又忍不住碰他泌出细汗的额角,他全付心思都系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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