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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驻隙间——棺材铺里聚英豪(二)(1 / 4)

伤口。试探

眼看要过申时了,王廙赖着不想走。这儿除了待着松快外,还像正破解彭兮象和钱梨白的生活,这种感觉比目下的荣华虚幻更让他乐于亲近。不久王粪土找来了,还带着闫硃。这一下子,就把王廙打回了原形。

彭兮象则很高兴,虽然多年不见,可他偶尔还想念过闫硃。闫硃如今升任了牙门督将却还是那样大大咧咧。两人一见面他就说还在练兮象教的轻身功夫,如今已能上蹿下跳的蹦起四五尺,就是不能“飞”。

闫硃也是激动不已,他再见彭兮象觉得比以往更加亲近。尤其他总是焕发着那股特有的生生之气,带着少年人的冲劲,将人感染得朝气蓬勃。

闫硃来寻王廙是为西南米教聚众闹事一事。

如今不光此处街面上闹腾,京口、广陵和东南沿海之域亦然。尤其是蜀中,米教教门教众更是犹如叛贼,霍乱猖獗,朝廷已忧其嫌有揭竿之势。王廙便和闫硃说起军事,两人足说了三刻钟。

彭兮象看他们谈正事,又怕王少逸无聊,就带他进了隔间雕小马,结果小孩说想看子伯小哥哥的字。

天将暮色,不知什么教派还在宣法,教众甚多。

钱梨白躲开朝他征米的教众,踏着最后一丝黄昏日光回到驻隙间。贺鸢紧追其后,他衣衫乱套,额上冒汗,浑身散着哄哄酒气,像个买醉浇愁的失意书生。

“你莫要跟了!”钱梨白抚着头叹道:“贺丞掾你就快回去吧。”

贺鸢听他这话又生分了,一副泫然:“梨白,这是意外!我保证往后不会如此。”

贺鸢前几日在任上讲习,说到凶礼,一时冲动,居然在太学痒序之地大谈钱梨白当日辩礼之事。结果一众庙堂学子趁着休沐上门来访贺鸢,钱梨白好死不死地在他府上,堵个正着。

于是乎一个凶肆的掌柜硬是让人留在府中宴饮。什么“贤者隐匿”、“道逢千载”,一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轮着想灌他喝酒。

全被他喝趴下了。

“我走不回去了。”贺鸢急中生智,他说:“我替你挡了那么多酒,我想吐。”

钱梨白:“你去后院去吐?”

贺鸢噎住。

王廙倚着门框:“你们二位,这是?”

钱梨白眉头不明显的蹙起:“世将。”

“哈!钱先生!”是闫硃的大嗓门,他夺门而出,双掌啪地拍在钱梨白双臂,揉搓两把,极为高兴:“钱先生别来无恙!”

“啊,闫副将,”钱梨白展眉笑了:“别来无恙!”他对闫硃印象极深。

比起突然成熟的王廙,闫硃变化不大。人更结实了,粗犷面容添了几许锐利,一身玄色武衣鼓鼓地裹着身躯,英武雄健。不过,他突然变得言语文明,这还颇让人不习惯。

众人一团和合之气,钱梨白也不便再赶贺鸢。几人便都进屋中去了。

华灯初上,驻隙间中的伙计已开始生火做饭。

钱梨白下意识地在店中寻彭兮象的身影,却没见到。王廙提议他们去酒楼,可两个已被灌了一肚子酒的人实在不想再喝了,最后王廙叫王粪土去叫一桌吃喝,算是安顿晚饭。

“怎么不见兮象兄?”贺鸢捧着茶,手抵肚腹。

他以为梨白那清冷端方的性子必不擅饮酒,便自告奋勇替人抵挡,结果他真是多虑了。

闫硃哈哈一笑,一指隔间,答道:“兮象哄孩子呢!”

王廙莞尔。他之前可看不出彭兮象这么喜欢孩子,他们家内向的阿菟没一会儿便黏上他了,简直说不上是孩子王还是个孩子奴。

钱梨白却以为说的是小子伯,在他眼里,这对儿父子都是小孩儿。一天没见了,到底惦记,于是他站起脚朝隔间走去。

兮象牵着王少逸出来,两人正打个照面。

不是子伯,这孩子是谁?

王少逸见生人向来怯怯,他捏着手里一张刚写的字,躲开去找王廙了。

“你,你回来了?”他乍见梨白突地紧了手脚。

前日朱提朱掌柜神神秘秘上门来向他打听梨白,结果是要给他做媒。彭兮象不好断然拒绝,就说带他问问。结果只提了一句,梨白朝他发了脾气。经过非衣,他其实偶尔会想,自己霸占着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梨白不想对着他,错身进院。

“哎!”兮象急忙抓住他,倾身挨过来,鼻尖在他口唇处耸动:“你喝酒了?”

“嗯。”

印象当中梨白没有醉过。越喝面皮越白,喝得多了,唯有浅淡的眼睛会忽而比平时深邃,晶膜湿亮。人难分辨。所以小时候,他总是想要摸那眼。

梨白按住他抚触的手,其实他的头有些痛,不期然道:“头痛。”说罢想起不想同他讲话。

彭兮象手掌探进他发间抚摸,那儿的脉搏簌簌跳动,抵着他手心的皮肤溽热:“这是喝了多少?”他好热。

他摇摇头,发痒的脖颈蜷缩。

“喝酒,”彭兮象轻问:“生我的气?”

他又摇头。

他凑近:“真不生?”

梨白失笑。他心想,我跟你一个糊涂蛋生什么气呢?

饭食都已摆好了,不见两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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