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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遗人祭起翻寒浪,江雪凝魄冻魂灯(2 / 4)

的身手。而他们的灯也是灯,花也是花,怎么就放不出人家的巧思呢?

看来这新来呛行的,要没几把刷子,还真对付不了。

而彭兮象在想的,却是应把店肆赶快重新支起来。

他虽干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桩买卖,但“驻隙间”现在,却连个铺面也还没有。光靠江边一个摊子,实非长久之计。他与梨白商议此事,两人都认为此地局势之安稳,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好,于是二人便决定,在此长留。

彭兮象和钱梨白去寻合适的铺面。彭子伯跟在身边,他对淮水两岸的奢靡繁华惊奇不已。

只见水上大船小船无数,花船素舟头尾相连。桥头渊洞前,眼看两只就要撞在一处,被船把子一拨,船艄亲密地打个照面,便错水而行。

街面上更是热闹,边淮列肆中财货林立,罗肆密集,千商百汇。错身走过的都人士女,各个袨服靓装。登高、吐火、做道场的,更有那乌泱泱围了一大群看客的百戏杂耍,简直目不暇接,比他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繁攘新奇。

彭子伯不光眼睛不够使,嘴更是忙活。钱梨白知道彭兮象溺爱孩子的毛病,在他买了第五样儿吃食的时候,便不叫彭子伯吃了。但他却不阻止他给小孩买穿用,既是缘分,那就好好对待,总归不过再养六七年,便该到了相忘的时候。

他们看了三个铺面,一个在城东淮水河沿,比邻南岸;一个在盐市御道以西;还有一间距江边近些,新亭以北,在离他们现住的长干巷不远的西市之中。

河南岸的那间是真好!三肆贯通,几乎占满了里间两街相交处的转角,地方大、也体面,隔一里便是另两家凶肆,可说是再理想不过。

可他们的钱不够,能变现的粮帛更是没有,退而其次,就赁了西市中的这一间。至少就近江边,也省了每日来去的劳顿。

两个爷们儿办事利落,当天,“驻隙间”不起眼的小水牌,就挂在了新店肆的门脸儿。

凶肆不兴“开业大吉”那一套,于是,这间不大起眼的铺子,便悄无声息地落户开张了。

整理了两日后,彭兮象退了现住的三间房之中的一间,另叫伙计们都搬到了驻隙间店肆里,他们跟着彭兮象经过几次事,算是真体会了这是做的什么买卖。

大多数人不在意,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不乐意做这靠死人吃饭的腌臜行当。

彭兮象没说什么,只说再管上二人半年的饭食、住处,好叫他们另寻差事。俩人又是高兴又是愧疚,攀着他谢。他没多由言,赶着饭点儿,从店铺回了东长干。

巷子窄,不知谁家的两个撵夫蹲在巷口,看见来人,忙给他让道儿,彭兮象点头谢过。

还没走进院子,他便见彭子伯站在院中黑枣树下,呆呆的,不知在干嘛。

“儿子?干什么呢?”彭兮象捏一下他的小脸蛋,说着便要进屋。

小孩一手揉脸,一手拉住他,朝他摇头:“非姑姑来了。”

彭兮象想了片刻反应过来,正要问那怎地不进屋,屋门便“嘭”地敞开了。

钱梨白几步抢出屋外,他猛一见彭兮象,居然显出一点狼狈,平日总是凉薄的眼看着他欲言又止,像不知该说什么。

不久,非衣由屋中出来,一脸湿润,眼里还窝着泪。

她见着了彭兮象,轻轻叫了一声“彭先生。”彭兮象哎一声刚要叙话,她便跑出了巷口。等追出去,她已上了一乘挂着黑纱的矫檐,急急去了。

回到院儿里,小孩已进了屋。钱梨白还在,不知是不是在等他。他心中空落,还迷惑。两人看着对方,没话儿。

兮象先受不住那憋闷气氛,他在胸口摸索一阵,由怀中掏出一张纸:“梨白,这是大市街里贴的,我就揭了。”

是一张告示,言征民间凶肆协从。奇怪的是,这告示出自官家府寺,所指也不详,想来是不便大张旗鼓。

都城洛阳覆灭,愍帝囚于长安,天下实已分陕。而流落江左之地的小朝廷,此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百废待兴,官家丧事也需擢人从民间支应。

梨白接过来仔细看了,点头递回给他,却不讲话。

这让兮象心中不安,莫名暴躁。他堵着不走,但又不知如何罢休,混乱间竟生出难平的委屈倔犟。此时梨白突然往他身前一步,站定不动了。他说:“她是来问亲的。”

彭兮象一下子懵了,手攀住他前襟:“那你……”

“旦儿,”他攥住他微微哆嗦的手:“我不离开你。”

“那!那你……”

“我也没答应。”

彭子伯从屋中出来,立在门前:“爹爹我饿。”

“哎!”彭兮象回神,有点恼,又有点忍不住笑。

他躲开梨白的目光,到门前一把抱起彭子伯,举了个高:“儿子!咱吃饭!”

俩人一逗,发出咯咯笑声。傻不拉几的。

彭子伯搂着彭兮象的脖子,目光越过他肩膀,去看关院门的梨白的背影,说:“我也不离开你。”

晚间,彭兮象拿着笔墨纸砚挪到了钱梨白屋里,好似怕他跑了。

彭兮象下了最后一笔,将台面上的画拾起观看,道:“也不知阿姐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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