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天下这么大,该往哪里去,哪里又是吴兴儿的容身之处呢。
这年,吴兴儿被从县衙大牢里放出来的时候,正是五月端五。之前他打伤了人,被判了五个月的监。
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夹袄裤,吴兴儿走在县城的大街上,被抓进官里时还是冬天,现在已经是初夏时节,吴兴儿人在牢里,没个替换衣裳。见街上的路人看他,吴兴儿狠狠地瞪回去。
这座县城呆不下了,还得走。吴兴儿低头看看脚上那双草鞋,心里谋划着出了县城且往北走。找个村子,若是能在村里的庄户上找个帮工的活儿,那他接下来就有了饭吃。
拿定主意,吴兴儿找着一口路边的井,喝了两瓢水,紧了紧腰上系衣服的麻绳,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出了县城,吴兴儿一口气走出十来里路。走着走着,看不到庄稼地了,路两旁树林渐密,遮住了斜照下来的阳光,偶尔还能看到草丛中窜过一只野兔。
吴兴儿一个人走路,从来不害怕,他身无分文,不管遇着什么他都不在乎,甚至觉得该害怕的是遇着他的人。
又走出一段路,吴兴儿发现他已经好一会没见着一个行人、一辆马车,也没看到附近有屋舍村落。对这处地方并不熟,吴兴儿心里暗想:这不知道还要再走多久,才会遇着人家。
日头渐渐偏西,吴兴儿身上热肚里饥,就往大道一侧的灌木林里钻,想寻点野果子野菜嚼一嚼。在草稞子里钻了一会,摘了两个青皮果子,一咬,还很涩,他呸呸地吐掉,又往林子深处走,想找个水潭喝水漱口。
拨开半人多高的野草往前走着,吴兴儿竖着耳朵听水声,小溪没找到,倒让他看到了远处树林里一闪而过一个棕色的大动物。
一开始吴兴儿以为是野熊,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到一棵大树背后,大气不敢喘。他一边回身想往大道的方向走,一边悄悄探出头来仔细看,待看清了,吴兴儿发现原来那不是什么大野兽,而是一匹棕色的马。
这山林里还有野马?吴兴儿这么想着,就奔着那马过去了。
马儿并不怕人,见吴兴儿来了也不跑,只在那儿啃青草。走近了,吴兴儿看清楚了,这马身上干净,鬃毛和马尾整整齐齐,显然是被修剪过,马身上没有鞍,却有笼头,往马蹄上看,还打着马掌。
呈兴儿断定了这不是野马,该是有主的马,但怎么跑到这树林里来了呢?
绕着马儿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吴兴儿发现马后臀处有一搭变淡了的染料痕迹,马笼头上绕有一缕丝线结,他暗想:这该是马主留下的印记。
确定了不是野马,吴兴儿想,可能是马跑丢了,钻到这密林深处,丢马的人一定很着急。伸手去牵笼头,拽了两把,啃草的马就跟着吴兴儿走了。
吴兴儿一路牵着马,从林子里走到了能看得见大道的地方,然后把马拴在一棵树上,他自己走到大道旁,找了个草窝子坐了下来。
丢马的人一定会来找,吴兴儿决定在这里等待失主。
这一等,就过去了约一个时辰,吴兴儿心里越来越急,肚里又饿,抄着手频频往大道的南北两边张望,就是看不见有人影。
耐下性子再等,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偏西,就在这个时候,吴兴儿隐隐听到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骑着马从北边过来。
吴兴儿没有行动,坐在路边拿眼观瞧。
来人近了,吴兴儿看清楚了,那人穿一身灰色的细夏布衣裳,腰带上挂着荷包,身上背着一个包裹,头上银簪束发,看穿戴打扮很像是大户人家的仆役。
来人远远看见路边有人之后,立刻勒住马笼头让马放慢了速度,待来到吴兴儿近前时,他吆喝着让马停下,然后翻身下马,来到吴兴儿的面前,恭敬地抱了抱拳,说了声“打扰”。
吴兴儿没有马上答腔,只是看着对方。
来人脸带急切,语气和缓,问吴兴儿道,“这位郎君,借问一声,请问你是这附近的庄户还是路过的行人?”
吴兴儿答道,“怎么说?”
来人说道,“你刚才走在这大道上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匹走散了的马,全身棕色毛,黑尾,有笼头没马鞍的马?”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