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你可知罪。”周白文开门见山的......问罪。
张媒婆丈夫一直为妻子在做媒上面得罪达官贵人担心,见到周白文阴沉脸进来,平时不接待客人的他跟进房里,听到这一句,赶紧道:“是是,大人我们错了,您要问什么,我们一定说。”
急中生智想起来周白文上回问的话:“大人还是问虞姑娘吗,那生得好啊,”
“闭嘴!”周白文怒容满面。
吓得张媒婆丈夫扑通跪下来:“大人,我这人没读过书,全族没读过书的没几个,我就算一个。小时爹娘骂,大时自己怨。我是真的说不出虞姑娘容貌有多么的好,像像,像仙女儿,我就会这句。”
周白文今天自己来的,会说到他尊贵而又娇嫩的妻,他当然不愿意随从们几个男子听见,现在他气的不行了,却没有人可以使唤,自己撸着袖子就要过去打张媒婆丈夫。
张媒婆先于他一步,飞起一脚,踹在丈夫腿上,随后叉腰痛骂:“亏你还提到族里这样的话,你也不怕损阴德,你再敢胡说八道,等你老了,我就让儿子不摔盆不打幡,还要天天诅咒你下地狱。”
说完这段,昂着头瞪向撑着架势准备打人的周白文,张媒婆豁出去了,她还就不相信了,这是虞城,谁敢毁人名节后还要行凶。
“周大人!什么鸟官儿,老娘不侍候你。一个大男人问内宅里姑娘如何,你死了也得下地狱。”
中年发福的张媒婆煞白着面容,眼神挑剔着周白文瘦削身材,眼角迅速找到家里棒槌,就放在角落里。
这官儿敢使横的话,老娘一棒槌打翻你。
她却见到横眉怒目的周白文面容缓和,再就更是笑出来:“好好,你是个好人,好好,张妈妈,咱们这就说定了,你以后也不许在外面胡说虞姑娘这三个字,心里也不能想。”
张媒婆夫妻双双愣住,这是青天跑到房里来,猫不拿耗子狗转性?
见周白文目光炯炯,张媒婆下意识先回话:“大人说的是。”
“你是个好人。”周白文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两放到桌上,笑容满面往外面走,在院门那里回头又是一声:“咱们说定了的,你要是忘记,我不答应。”
这是好事情,张媒婆忙道:“是,不会忘记。”
夫妻相对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周大人抽的哪门子疯。张媒婆道:“你去见虞夫子,把今天这事告诉他。”
张媒婆丈夫还是怕事的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是没有听到,街上有人说虞夫子反对雷风起登基,说不好哪天虞家有祸事出来。”
“虞家不好,你能跑得掉?”张媒婆没好气:“成天办不成一件人事,嘈嘈却有劲头。”
他们夫妻说话的时候,周白文走向茶馆,走向酒楼,走向衙门,用明示警告或隐晦暗示,让他问过话的人不许再想虞姑娘,更是不能再提。
他再走去的,是虞家一个嫁在本城的姑奶奶。
虞城有九成姓虞,还有一成是外姓,虞雾落的堂姑母嫁给左家一个商人,生下来一个小子,就是虞雾落学习撒泼的“榜样”,三岁小表弟左小宝。
左家是商人,应酬时认识周白文,周白文知道他是虞家亲戚,也曾向他询问一番。
此时走向左家,打算收回自己问话,再好好敲打左家。
来的不巧,男主人不在家,左虞氏既然名字里带个虞字,也是心向虞夫子,不接纳外人。
周白文受到拒绝准备转身时,看到门内树下有个小小子拍皮球,穿着一件花衣裳,圆滚滚肚皮顶出去,隐约可见衣内红肚兜,他知道这是左家儿子。
鬼使神差一般,周白文居然认为也应该交待一下左家这个小小子,小孩子嘴里没防备,万一毛亮蒋方等人也把注意力放到虞姑娘身上,沿着自己问过的地方一一问过来,说不好会和这小孩子搭话,从他嘴里掏实情。
左家看门的拦不住周大人,周白文走到左小宝身边,蹲下身子看他肥白面庞:“如果有外人问你话,不要回答知道吗?”
左小宝抱起皮球,歪脑袋想想:“让我做什么,给钱才行。”
“经商就全家都钻钱眼里。”周白文嫌弃的说着,这个为情疯魔的人想到他尊贵而又娇嫩的妻,真的取出怀里碎银子。
左小宝更加嫌弃:“小钱不收。”
周白文气结,取一张银票给他:“这样成吗?”
左小宝黑白分明大眼睛瞪到他怀里:“还有吗?”
“给。”
“还有,我都看见了。”左小宝得瑟的道:“姐姐们总是说我钩子眼舌头长,什么也瞒不过我。”
“这是夸你吗?”周白文本来不想再给,听到“姐姐们”,又想到他的妻,忍俊不禁的再掏钱出来。
“还有还有。”左小宝还是盯着他怀里。
周白文没办法,解开怀抱给他看,果然一点银子也没有,左小宝开开心心的抱着皮球和银票往里走。
“哎,话还没有说完。”周白文猝不及防,叫着他。
“哇!”回答他的是一声大哭,左小宝挤动胖脸儿,惊天动地的嚎叫着。
看门的张望一下,就不再管,官人娘子往娘娘庙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