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洪亮嗓音出来:“没事没事,客官们今晚酒菜算我酒楼请客。”
虞雾落和雷风起同时轻推对方,神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转转眼睛,酒楼狼藉一片,桌椅酒菜在这片刻里打坏不少,楼板壁还打出几个洞,月光从洞里进来。
虞雾落可以学会有些地方不避嫌,却无法接受汤菜洒在地面,她颦眉头,觉得这饭吃不下去,雷风起从来照顾她,把她神情看在眼里,顺口占个上风:“咱们回客栈吧,我就说不出来吃,在客栈里看水井不好吗?”
虞雾落火大:“对,还能考究出前朝古董,然后你背着走,我和高兄都不帮你。”
雷风起好笑:“是是,走,咱们买些菜回客栈。”
高山从斜倒的桌后起来,找找:“咦,那骗钱的呢?”
话音刚落,楼板上噔噔响,老商人狂怒进来,手指上举着一小块银子:“只有一块了,只有一块了!你们赔我的钱。”
他手指楼板壁几个洞:“五个洞,掉出去五块银子,我只找到一块。”
刚经历过一波打斗,就是高山也不想和他多说,三个人支吾道:“我们帮你找。”往楼下冲。
“啊!”
高山大叫起来。
街上人还是不少,但是原地呆呆不再走动,他们仰面看一株大树,树上挂着一个人,衣角垂下条,上面写着:粉蝴蝶,下面画着一座简单的山峰。
......
一早,三个人从客栈出来,只带三匹马去广阳城。
“青山大侠沈良知,禇老镖头说他和薛猛虎一样,也是假大侠?”
虞雾落还在推敲头天事情。
雷风起道:“你要管,我们就陪你。”转脸对高山没好气:“有人买马,你就卖了吧,你又不是马贩子,带着十几匹马多累赘。”
在城门口见到告示,写的和老商人说的一模一样,三个人直奔飞鱼台,从广阳城的人口来说,预料占不到好位置,过去后见到人山人海,就往附近找楼高的酒楼客栈。
有人招手:“哎哎,这里这里。”
老商人从人堆里挤出来,满面是汗水:“要好位置吗?最好的一千两银子一位。”
“你老昨晚没睡,这身子骨儿令我敬佩,可只有一点不对,你一早进城抢不到这位置,半夜里怎么进城?”虞雾落着实被他惊吓。
“这有何难,头天晚上雇几个人排队抢位置,我在客栈睡饱再过来又不迟。”老商人眸光热烈的仿佛年青人:“要吗,一千银子一位,可是最好的位置,便宜着呢。”、
......
飞鱼台,广阳城最高的地方,也是赵家与来客辩论诗书的地方,它由赵家出资修建。
赵家在科举上发迹后,教书育人也不敢忘记。对于诗书的钻研,每个人心得不同,如今的赵家夫子赵又林和虞存具有同样的诗书品德,唯一不同的就是虞存做过天子重臣,名气随之更加响亮。
两个人不在一个省,犯不着争名声,也没到争名声的地步,轿到飞鱼台停下,赵又林走出来,想的还是追究真相,弄明白赵家在这场接下来的风云里如何立足。
轿旁他的门生中有人恭维:“老师才是当今大儒,虞存也就三五个子弟打发出来,做做样子。成不得什么大事。”
“是啊。想得到我们老师联手,虞存他应该出面。”
赵又林不悦:“不要这么说,虞存也就打发三五个子弟出来,只有一个来见我,这一个就敢和咱们上飞鱼台,要我说比起你们这些还在家里观望的,有骨气的多,也更有胆量。”
虞新修和苗保骑马过来,见到人山人海,他握缰绳的手沁出汗水,又问苗保:“这样真有效果?霁姐见到真的会和我们会合。”
苗保心里更没底气,但不管什么的方法都要一试。
虞新海等人再到虞新修,都没有带自己小厮,也不会在刚启程时拿自己当活镖运送,他们给自己定位就是夫子只怕要立皇帝,就和现在的朝廷对立,兄弟们可以结伴而行,到非分手的路口再分开,多带一个人不见得稳妥,走漏风声倒多一张嘴。
这也是虞新海等人的路程依然不算远,放在雷风起和高山手里,快马三两天的日夜兼程也就办得。
虞新修来广阳,走的比较远,苗保愿意护送他的一半原因,就是沿途寻找大姑娘。
虞存在追寻真相这事情上,犯书呆子气,是他面临情况不同于昭勇郡王府,在家遭大难前面,四个儿子都出门,两个进京两个在内陆。
虞存面临的是当不当负心的臣子,在利禄面前漠视先帝不明死因。当不当违心臣子,雷风起要登基,就让他登基去吧,反正他好歹也会给自己一个两朝老臣的颜面,这个肯定跑不了。
不管怎么说,雷风起与帝位有份,虞存一开始抱着虚与委蛇的心,等弄明真相或联络好人,再发难不迟。
让孙女儿等在小香山,再让苗保带着马车前往会合,是怕孙女儿独自出门受委屈,香车宝马暖褥丫头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