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风起本想阻止高山的嘴快,可是想到小虞乱穿衣裳是自己判断出错的根源,笑着自顾自喝酒。
高山热心的连说带比划:“就是见面那天,你穿的黑衣裳,绣红牡丹那件,那不是夜行衣吗,难怪你白天穿它,原来是你拜客的衣裳。”
虞雾落另一半酒也醒了,何为淑女,步摇簪发衣裙不动,会客谈吐字字珠玑,衣食住行样样不差。
穿错衣裳......丢大了人。
她吃吃:“夜,那那,怎么会,怎么会呢?”
振振有词道:“我家奶娘辞别回自己家时,穿的就是这衣裳,可气派了。”
雷风起揶揄:“你是不是对气派这个词有误会?”
随即堆出浓浓的兴趣:“你家奶娘不做工了,她家住哪里,我想向她请教功夫。”
“不知道。”
虞雾落仰面看夜空,落寞之极:“她是外乡人,说一声走就走了,其实我很想她,我真的很想她。”
夜如丝幕,深邃及远,传说是九霄云重仙人蓬莱,那虚无飘渺之地。
痛心感觉像刀绞刺,虞雾落又凝上泪光,有什么告诉她与奶娘距离的远,就像夜空的那一方。
倘若江湖好汉没说错,奶娘是所谓天道门人的话,她当年离去凶多吉少。而数年陪伴,她竟然不知道奶娘家乡。
这可怎生寻找?
怪异模样的乌姥姥、美丽若仙的吴姑娘......他们群殴的话,奶娘能敌过吗?
细声细气再次请教雷风起:“关于天道,你还有要说的吗?”
不顾盼时也生辉的眼眸凝神般看过来,雷风起顿时愿意理解历史上美人计俘虏的英雄豪杰。
可,遗憾,他是鬼子关边城的将军,不是江湖常客。
“我能知道天道和天道十三式,已经不错。”
“哦......”虞雾落在失望里垂下眼帘,能听到有一声弦断在心间,奶娘本就遥不可及的身影更加模糊。
“我......”她黯然神伤:“我得先办正事,才能去追几个江湖人问个明白。”
高山看不下去她伤感,忘记这兄弟恨不能风雨也避她八百里的德性,关心的往前凑凑:“江湖人没有落脚地,怎么追?”
雷风起不动声色从火上取肉,把高山挡住,在虞雾落看不见的角度虚踢一脚,高山恍然大悟,原地蹲着,蹭蹭蹭,从草叶上退回去。
好险。
差点又要洗冷水澡。
高山翻翻眼睛当感谢。
“我可以去四平侯府打听。”虞雾落酒袋重新在手,酒驱愁肠,略有欢声。
高山、雷风起齐齐噎住,对着地面又是咳,又是捶胸,虞雾落帮他们送上酒,才把喉咙里险情解除。
虞雾落诡异看他们:“你们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凶巴巴翻脸:“还说我们是兄弟!”
高山憋出一个字:“去!哥哥我就是喜欢你,你去哪里哥哥去哪里。”
“云泥。”雷风起缓过气,紧跟着道。
虞雾落乐了,怕高山尴尬,赶紧灌自己酒。
高山有一口能交流的中原话,书本上东西不精通,他本能认为雷风起贬低挖苦自己,皱眉反问:“啥?”
雷风起斜一眼他黝黑矮小个头,整一个小猴子成精,再瞄一眼小虞眉目流光倾国倾城,淡淡又道:“云泥。”
“你姨?”
高山道。
虞雾落喷了酒。
......
五更的城门在转动声里打开,门内烛光跃然般跳出城外,和城头彻夜悬挂的灯笼光融洽成团,田野里的鸡感知般的提高啼鸣,行人增添喧闹,正式打开新的一天。
黑暗不忿的在天亮前的这个时辰宣布威严,背街的小巷里伸手不见五指。
面前就是崔家后门,虞雾落、雷风起、高山眼睛能适应黑暗后,一眼衡量出院墙高度。
高山道:“我一跳就能上去,再拉你们翻墙不成问题。”
雷风起纵观全局的口吻:“这道门离城门也近,咱们原路进原路退,一个紧跟一个不要走丢。”
停上片刻,虞雾落道:“呃,不从正门进,我就不能分辨院子格局,我没法知道要找的人住在哪里。”
高山跃跃欲试:“咱们从正门翻墙也行。”
雷风起道:“正门守夜的人多,街上还有巡逻,到时候一拥而上,你一个人能打几个,你以为四平侯府拿贼这时辰还会出现。”
虞雾落苦着脸,好运道也有青黄不接的时候,这时辰再打起来的话,确实指望不上昨天意料之外的四平侯府。
高山不怕事多:“打架我又不怕。”
雷风起道:“我不怕,小虞也不怕,但这家门外昨天刚出现江湖暗器聚众斗殴,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附近城池的公差应该赶来,说不好就埋伏在这巷子里面等着抓咱们个现形。”
高山出出溜溜跑到巷尾,又跑回来,得意洋洋摊开双手:“人呢,公差在哪里,这里埋伏的要是有人,我还能跟你们过来?”
雷风起不理这个出生就与被刺杀作伴的,对虞雾落道:“咱们说好的,你可以来见人,但是要快。”
虞雾落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