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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从宫里回来。
苏然看得出来苏长今面色不愉,将听风阁的下人都遣散了。
很长时间没有练过剑了,苏长今提了一把剑,在院中的沉香树下舞地生风。
她锦衣玉袍,姿态卓绝,几步起落之间玉带翩然飞起,带动着衣袍在寒冷的冬夜里瑟瑟生风。
那一把剑更是被她带动着,在夜风中嘶鸣着,剑身被葱白的指尖翻来覆去,以至于它缭乱地只剩下了残影。
宛若游龙,矫若惊鸿。
任谁见了,不道一声妙哉,妙哉!
偏偏这个时候,苏长今身形一顿,仿佛感知到什么东西,剑走偏锋之际,她任由手中佩剑向着沉香树上飞了出去!
树影中一阵婆娑。
而后,那把剑忽然从树上窜出,向着苏长今的方向飞过来,她侧身别过,剑身堪堪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去。
刺入了身后的地上。
苏长今冷下脸,“我没心情跟你瞎胡闹,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动手?”树影婆娑中传来了一阵轻笑,而后树枝一阵晃动,他踏着夜风而来,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
“大言不惭,伤都好了?”
明明一连受了两次伤,偏偏还是那么不长记性……陆惊野做势向着她的肩颈处扫了过去。
“没好,不过拿下你实在是轻而易举。”别来他的视线,苏长今闷闷地开口,言语之间已经听得出来十分不爽了。
苏长今已经压抑了很长时间了,不知是在北冥经历了什么,自打从北冥见到她开始,陆惊野就看出来苏长今不太对劲。
如今又经历了一番动荡,只怕是心里的压力已经达到了顶峰。
她一直在压制。
看她这模样,陆惊野抑制不住地心疼,如是想着,他忽然失笑开口。
“那……试试?”
……
两人的动静本是足以掀翻整个听风阁,幸好苏然提前将听风阁周围的人都遣散地干干净净,不然整个苏府今晚将无法入眠。
其实也不然,顶级高手之间过招,对周围的一切都是可控的。
“陆惊野,你若再不出手,别怪我不留情了!”
苏长今用胳膊一挡,轻轻松松将陆惊野钳制在她与沉香树之间。
本是考虑到她伤还未好,但苏长今的攻击实在刁钻,一味地防守,不仅处处被压制,反倒让苏长今以为自己在挑衅她。
被压制在树干上,陆惊野轻轻地扯起嘴角,视线交织在她的目光中,“这可是你说的!”
猛然间,他反身一压,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苏长今被反身压在了树上,陆惊野的身体随之倾了下来,凑到她耳畔——
“千万别留情,毕竟……”
耳尖一抖,苏长今心底的火彻底被激了出来,她目光恶狠狠地瞪着陆惊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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