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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得纯良,笑起来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眼角也弯弯的,好似没经历过多少风浪。
但他背上那一把上了岁月的弯弓,包括自己食指与中指间磨出的老茧所显示的,可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两人明显是知晓苏长今的真实身份,那他们又是什么人?
旧友?还是仇家?
沈清流并没有立即回答,面上看起来很是淡定,“我看此人的确有几分眼熟,不知两位为何要找此人?”
“难道是为了寻仇?”
沈清流犹豫的一幕,虽说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却并没有逃得过老人的法眼。
少年懵了一下,紧接着笑开,“寻什么仇,我们可是……”
“小六。”
老人一句话,让少年生生停住了嘴,老人手上还搭着拂尘缓缓地走过来,“既然少侠认不出,我等另找人问便是。”
“告辞。”
被唤作小六地少年蔫儿蔫儿地“哦”了声,紧接着卷起画像跟在了老人身后。
沈清流静静地看着两人远去,莫名的,觉得两人的行头与装扮都有几分眼熟。
……
沈清流回到了长安。
木府乃是长安城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而沈清流又没有刻意隐瞒行踪,木府自然是很快得到了消息。
而苏长今本以为木府的人将消息禀报给木浮生时,她会马不停蹄地去见人。
却不成想,木浮生半分动静都没有。
惹得苏长今不由得感叹一句:男人的心思难猜,女人的心思更难猜啊。
……
柳素今日气得不行,本以为先皇归西,没了庇佑的摄政王会在他的努力下逐步倒台,却不成想,新帝竟然给了苏长今更多的权利。
苏长今所受到的荣宠,更甚从前。
这不,午时刚过,柳素正禀报政务的时候,苏长今又被南钥召进了宫来。
看着苏长今被赐座,依旧站着的柳素气得够呛,“陛下,臣以为陛下登基,必然要迅速册后封妃,充盈后宫,以延绵大庆皇室血脉。”
被柳素三番两次提的已经没了耐心,南钥自然没什么好脸,“朕刚刚登基,此时册后为时尚早,此事容后再议。”
这话,硬生生地将那句,“小女柳诗意”给憋了回去。
柳家如今乃是皇帝的母族,太后柳媚也同样希望自家的侄女能够嫁到宫里来,柳家的荣耀必定更加稳固。
可见南钥无意,柳素只能暂时作罢。
造孽祸国……
没来由的,柳素狠狠地瞪了眼苏长今,离开了御书房。
其实也不怪他,陛下关切摄政王,坊间如今关于摄政王与陛下以及牧野王之间的话本子,已经流传起了多个不一样的版本。
柳素自然是听在耳朵里,急在心上。
“长今,御膳房刚刚送来的桂花糕,朕觉得香甜得很,你定然也喜欢,快尝尝……”
“陛下,臣不喜甜食。”
苏长今冷冷淡淡开口,制止住了南钥没有休止的言语。
已经足足七日了,自从南钥登基的第一天开始,苏长今便被连着招进了宫里七日,莫说旁人闲言碎语,她自己也快受不了了。
“长今,你还是不明白吗?”
南钥眉心的笑意渐渐地散去,目光幽深地落在了苏长今的脸上。
“陛下,我以为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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