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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年岁岁积攒下来,压抑下来的伤疤是不会消失的,或许会随着时间的逐渐地消弥,但若有朝一日被揭开,却又是新一轮的疼痛。
宋应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告诉她,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也并非所有人都是为了伤害她,但他的确说不出口。
毕竟,她是的的确确被伤的最深的。
“阿夜,你听我说,我并非是要为谁解释……我只关心你。”宋应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与北冥玄夜从小到大是最好的朋友,当所有人包括他的父亲都说他不成才时,只有北冥玄夜愿意给他机会,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
从前扬鞭策马时,潇潇洒洒,唯有她。
“关心我,关心我给我下药?”
苏长今眉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不是失去了记忆,那日陆惊野在她的手下,几乎没什么力气,原本她还奇怪为什么宋应时一点反应也没有,可之后一切都在陆惊野身上找到了答案。
说来搞笑,因为贪嘴,最后双双中招的竟然依旧是她与陆惊野。
苏长今面色不愉,宋应时却知晓她并没有真正与自己生气,“我能留在长安的时日不多,为了能够尽快查出你的身份,不得不动了些手段。”
关于这一点,宋应时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问你。”苏长今面色如常,只是眼眸深深的让人看不明朗,她忽然又开口,“这主意,你想的,还是他?”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看着苏长今已经变成了面部表情的看着他,宋应时一阵无奈,虽然没再说什么,苏长今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苏长今面色微沉,转过了身子,眼底暗藏的波澜就想着华清池一样平静无声。
只是她话音刚落,宋应时便极力地摇头,神情更是有几分激动,伸手上前来想要留住她,“不是,陛下这次是专门为你……”
“抱歉啊,扰了两位的雅兴。”
这话,从华清池的另一畔传过来,声音带了一丝讥讽,又颇有些漫不经心,脸上是与嘴上说着自己抱歉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宋应时距离苏长今不过寸许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他收敛好自己的神情后抬头,“牧野王多虑了,在下刚刚与摄政王聊的投机,竟然没注意牧野王何时来的,失敬。”
“这么说,宋将军不在意本王也一起聊一聊了?”
蹬鼻子上脸,大抵如此。
陆惊野清淡的眸子扫过宋应时缓缓收回去的手,逐步地向两人走进,自然就注意到了苏长今不甚自在地瞥过了头来。
“倒也没什么在意的,不过我与摄政王聊的都是一些奇门之术,牧野王不一定会感兴趣。”宋应时不着痕迹地想要婉拒。
但是,某人压根儿听不懂他的意思,掀了掀嘴角便信口胡诌,“怎么会呢。”
“摄政王感兴趣的东西,本王都挺感兴趣的。”
“……”苏长今没好气儿地看他一眼,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宋应时被噎了一番,不疾不徐地笑了笑,心底却有了新的思量。
这个陆惊野一直被传与苏长今不和,可这几日下来他所见到的却是——几乎苏长今去哪儿,他就能跟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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