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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打着来和亲的幌子,步坚可汗派出了自己的小儿子多铎王子,可见表面功夫是做足了的。
向来以礼仪大国自称,大庆这一方不可能落下口实。
隔天,庆帝召见了西戎使臣。
并且相谈甚欢,庆帝要为其在宫中举办欢迎夜宴,要求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皆要参加,可带上两名内眷亲属。
西戎面圣时,以称病为由,苏长今并没有去。
而夜宴携带内眷亲属,苏长今是从未考虑过的,甚至如果可以,她自己也不想去。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温弗湘居然主动差人来告知她,今晚的夜宴,要同她一起参加。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阖府上下都纳了闷儿,要知道温弗湘从不与摄政王同进同出,几乎面都没见过几次。
这自然也不外乎苏悠几人。
“王妃是怎么想的?从我们来到苏府她就没给过我们好脸,怎么今天上赶着来露脸了?”
“她是不是想试探我们啊?”
苏悠是不太喜欢老太妃的,毕竟他们的身份乃是伪装,温弗湘看起来也不待见她们,她自然也不需要去亲善。
而温弗湘究竟是不是知道了苏长今非她所出,这一点并不好说。
“错了,不是我们。”
屏风后,苏然已经给苏长今穿戴好了参加夜宴的衣物。
今日乃是欢迎西戎使臣的夜宴,各官员可自行穿着打扮。
“你老老实实待在府上,我和苏闲跟着主子。”苏然欠身出来,回首将屏风后的纱帘掀开。
那人身着一身玄衣暗纹袍,一举一动间却掩不住行云流水的光华,苏长今从屏风后出来,“还真不行。”
苏悠刚想抱怨苏然,就听见了苏长今的话,“苏悠跟我进宫,我另有事情交代你。”
没有犹豫,苏然点了点头。
“哎呀姐姐,妹妹也没想到主子居然非要带我去,不带你呢,哼!”
苏悠难得神气起来,苏然也不与她计较,傲娇了一会儿后突然意识到今日苏长今穿了一身玄衣,面露不解。
“主子怎么穿了这件暗纹袍,就应该穿的光亮一些,将那些牙尖嘴利的老家伙都比下去!”
苏长今笑了。
“你觉得,本王需要跟那些老家伙比?”
真要比较,那也是那个人。
“自然不是……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那些个所谓的名门闺秀一双眼睛都黏在主子身上!”
苏悠显然还没意识到这身低调的玄衣是怎么回事,苏然上前敲了下她的脑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开口。
“西戎曾经与北冥交好,步坚可汗多次派人出使北冥,你怎么确定主子不会被人认出来?”
说起这个,苏悠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门儿,“对哟!”
“那可是西戎,我还记得西戎多铎王子,他曾经不是还对主子示好来着……”
“多铎?”
停下手里的动作,苏长今微愣,一脸疑惑地看向了苏然。
她怎么不记得多铎曾经向她示好?
苏然叹了口气,转回身将披风加在了苏长今身上,“曾经向永夜公主求亲的王公贵族数不胜数,何止他一人。”
“况且主子当时还未及笄,陛下没有应允,记不得也正常。”
与其说记不得,不如说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苏然无奈一笑。
主子自小开慧,天赋过人,做什么都比其他几个皇子公主更加长擅,却唯独在情之一字上的会悟,似乎少了不止一星半点。
“等等。”苏长今眸色微眯。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拿着一束野花来,香味惹了本王的马,被揣进河里那个吧?”
苏悠噗一声笑出来,“正是!后来他从河里被捞出来,还想要继续追上您,结果被苏适哥拦住,两人还打了一架呢!”
“……”
苏长今以手扶额。
她能否继续以病告假?
……
距离多铎那件事已经三年多了,说不定他早已将自己忘的干净,苏长今如是想着。
夜晚,灯火敬上。
紫金辇已经行进到了热闹的长安街上,其后跟着的是老王妃的车撵。
忽然,马车颠了一下后骤然间停下来,苏长今睁开微阖的双眸,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的情况。
街道另一边,同样是金碧荧煌,看马车上的标志,正是刚从拐角处出来的左相府的马车。
“外面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车夫回过头应声,“回相爷,是摄政王的车驾,跟咱们正好赶在了一条路上,要让路吗?”
马夫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左相与摄政王不和谁不知道,平常人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给摄政王让路?
马车内,左云逸冷哼一声,“他苏长今不过是个黄毛小儿,本相好歹还算他的长辈,驾马过去。”
……
紫金辇后方,温弗湘的马车同样被迫停下,得知了事情原委后,她微微阖上双眼,低声询问身边的丫头。
“摄政王那边怎么说?”
“王爷那边还没发话,不过左相的人直接说了,他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