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瑜快要吓死了。
好好的,突然殷若风就拿着刀当着自己的面自残。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她的头一阵阵的发晕。
“若风,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不甘心,我都明白,但是事情还没到没有回旋的余地,凡事都还有商量的机会。你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这样我会心疼的。听我的,把刀放下,好吗?”
陆婉瑜好声好气的劝着他,一点点的靠近,妄想要拿走他手里的刀。
这实在太危险了!
然而就在陆婉瑜的手即将要碰到刀的时候,殷若风冷酷无情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滚开!”
“若风,你……”
“滚!”
殷若风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跳动着不寻常的光。
妖冶又诡秘。
陆婉瑜心里猛地一突,没来由的慌了神。
他这个样子,好可怕……
身体的本能驱使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陆婉瑜不再靠近,嗅不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的气味,殷若风感觉体内的火焰进攻缓了许多。
但是攻城略地的步伐依旧没有停止。
疼痛只能维持短暂的清明,却不能长久……
得赶紧离开这里!
回头再算账!
深吸了口气,殷若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若风,你去哪里,你回来!”
任由陆婉瑜喊得撕心裂肺,也换不来他的一个回眸。
……
殷若风离开包厢,走到拐角处,热浪再次凶猛袭来,他的眼前已经不再清明,仿佛罩着一层雾,看不真切。
咬紧牙关,他握紧拳头,再次朝着墙壁狠狠的捶了一拳。
手心的伤口因此而崩裂,撕裂的疼痛使得他多了一丝清醒。
身边有侍应生经过,见他状
态不对,连忙询问:“先生,您不舒服吗?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不必,给我开个房间,我需要休息……”
“好的,我现在就送您上去。”
侍应生当即搀扶着殷若风,带着他上了楼。
此时的殷若风,几乎已经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只觉得热浪一阵一阵的袭来,快要将他焚烧殆尽……
……
季烟烟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主动出击。
譬如——
让殷若风给自己打包这件事,以他的狗德行,肯定不当回事。
所以,想要吃好吃的,就得自己想办法。
在知道地点的情况下,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当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季烟烟当即跑了出来,拦了辆出租车:“去凯瑟悦庭!”
在门口,面对侍应生询问是否有预约的时候,季烟烟毫不犹豫的报上了殷若风的大名。
“殷先生的客人,请随我来。”
“不用不用。”
见他似乎准备带着自己过去,季烟烟连连摆手拒绝。
她可不想出现在殷若风的面前,起码现在不能。
若是被他发现了,自己还怎么打包?
“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殷先生并不在包厢里。”
“什么意思?”
“他好像不太舒服,现在正在房间休息。”
不舒服?
闻言季烟烟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之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出来这么一会儿就不舒服了。
难不成是……吃撑着了?
想到这里,季烟烟在心里将他狠狠的唾弃了一番——
“呸!瞧瞧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不能像我一样稳重些吗?”
无声的叹了口气,季
烟烟只好应和着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还有这种事?那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烦请带路。”
“您客气了。”
侍应生将季烟烟带到了殷若风休息的房间门口,打开门。
“殷先生就在里面,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凯瑟悦庭全体员工竭诚为您服务。”
说着,深深的一鞠躬。
季烟烟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太客气了。”
目送着侍应生离开,季烟烟连忙进了房间里。
可是左找右找,都没找到一个人影。
正在季烟烟以为哪里出了差错的时候,突然听到卫生间的方向传来了些许的声响。
她当即走了过去,一打开门,哦豁,找到了!
……
殷若风全身都浸泡在水中,额头上依旧汗水淋淋,源源不断。
甚至就连浴缸里的水似乎都因为他身体撒发的热量而变得温热。
心中的烦躁越发的浓烈,直冲头顶,快要破茧而出。
殷若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恍惚间,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在说着什么,可是他根本听不清楚。
唯有鼻间再次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清甜却不浓烈,仿佛炎炎夏日中的微风,抚平了心中的沟壑……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