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是怪疼的。
掐他的时候,她肯定没有控制好力度。
当莫云山将棉签丢在一旁的时候,陈瑶才缓缓地从疼痛中反应过来。
好疼。
她看了一眼刚才被自己掐着的男人的手臂。
熨烫整齐的西装衣袖,变得稍微有些凌乱。
幸好还隔着西装和衬衣,不然就冲着刚才她抓人的那个力度,不知道会留下什么样的伤口。
莫云山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还有点白。
就那么疼?
真是够娇气的。
从嫁给自己开始,一直被好好地照顾着,出去受了那么多的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要知道她从前特别娇气。
稍微吃一点苦,就会哭唧唧地抱怨。
连她的经纪人白晓鸥都说,也就是她运气好,嫁给了莫云山。
不然哪个男人能忍受她这样的作精?
现在可好,人倒是不作了,但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知道和他说。
这倒是让莫云山十分的郁闷。
“还疼么?”
“疼!”
陈瑶几乎没有,脱口而出。
她是真的疼。
本来磨破了皮,露出了肉,就算碘伏消毒没有碘酒疼,但也还是疼的不得了。
陈瑶本来就有点小脾气。
哪怕现在她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但是性格还是没变。
疼就是疼。
莫云山多久没有见到直接和自己发小脾气的陈瑶了,他从急救箱里拿出创可贴,“下次穿高跟鞋的时候,记得提前贴上创可贴。”
以前她每次出席什么应酬的时候,他都会提醒她。
这次却忘了。
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两个人从来没有一起出席过什么应酬,所以他都忘了么?
陈瑶不客气地说:“不会有下次了。”
太遭罪了。
莫云山笑笑,没有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在她的脚腕上之后,“在屋子里休息一会儿,就不用陪我了。”
陈瑶哦了一声,她正乐的不用出去呢。
在外面应酬,也没什么意思。
还不如一个人在屋子里休息一会儿。
莫云山将桌子上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放到了架子上,转过身,看到陈瑶一张小脸有点郁闷,禁不住有些好笑。
他重新回来,“一个人在这里,还害怕寂寞呢?”
陈瑶:?
谁害怕寂寞了。
她只是稍微想想一会儿自己要干嘛。
陈瑶扬起小脸,微微一笑,“莫先生,您多想了,您可以出去随便应酬,毕竟我也不是那你的妻子,就算您喝酒,或者沾花惹草,也影响不到我。”
莫云山:“……”卡了一下壳。
没想到她的小脾气又上来了。
“瑶瑶,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
男人弯下腰,鼻息轻轻地喷洒在她的脸上。
就算她刚才在他身边,他也没有怎么喝酒,也就抿了几小口红酒。
至于花花草草……
从他结婚之后,社交圈里的女性就很有眼色。大多都知道他对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她们自然也不会撞上来出丑。
“我一不酗酒,二也不会沾花惹草。”
他轻轻地揉了一下她红的滚烫的耳朵,似乎想要再进一步,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最后忍了下来。
“好好地在这里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他说的不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而是回家。
亲昵又熟稔。
好像他们真的是夫妻一样。
莫云山刚才抚摸过的耳朵,滚烫不已。陈瑶的手抚在那里,学着他刚才的力度,揉了一下。
烫的不得了。
外面是纸醉金迷的晚宴,而屋内则也是奢华的装修。
即使她现在身着昂贵的礼裙,她却仍旧因为想不起过去的事情,而有些与此格格不入。
陈瑶翻着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又一张。
没有记忆的恐怖,让她疑惑自己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今天上午,她看到江为给她整理的那些与莫云山妻子有关的资料,还是刚才莫云山对她的态度,都让她有一种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感觉。
她从来不觉得莫云山是一个肤浅的男人。
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一定有什么原因。
如果说他是因为她的长相和他的妻子很像的话,那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似乎又有一些过了。
陈瑶叹了口气,干脆自暴自弃地把手机丢在一旁。
抱起一个抱枕,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这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