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天气里，于整座城市漫无目的地搜寻一个人，难度很大。
江为的话无异于给陈瑶目前的安危下了一个结论。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
“从现在开始，封锁整个山头，能派出的所有人力都用来搜索。警方那边的进展情况如何？”
即便是在雨中，莫云山依旧冷静的可怕，一字一句吩咐之后的情况。
“警方目前还在调查张家父子的逃窜方向，法务部也在问责逃逸的责任。”
“逃逸的责任和失职问题现在就不用问责了，能用上的人力全部用上。只要发现陈瑶的踪迹，就立即汇报。”
莫云山拿起雨伞，接过一个手电筒。
“我继续进山，有什么结果，打我电话。”说完，他便朝更深的山内走去。
下雨的深夜，山路格外难走，莫云山走到一半的时候，雨势变大，横扫到他的身上。
加上不是警察，挨家排查，住户烦躁。
“张家？那家人不是早就搬走了，别打扰人睡觉了，赶紧走吧。”
“不认识，不知道，我们也刚搬过来。”
“这么晚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啊？”
吃了无数闭门羹。
深夜的山头，白色的光，若隐若现，都是拿着手电筒正在搜寻陈瑶的莫氏集团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滴答滴答的声音，宣示着时间的紧迫。
江为刚刚接到电话，神情严肃，“确定有人从陈瑶的银行卡内提取了十万？”
“对，就在昨天，而且就在山区往市区走两千米的银行ATM机上。”
昨天？陈瑶被绑架失踪至少三天时间，绑架犯会让她去取钱吗？
山上的电话信号很差，江为拨打莫云山的电话花费了一些时间。
信号断断续续，莫云山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就在附近的ATM机上？”
“对，而且就在昨天，银行的监控视频也拍到了取钱的人。”
江为把银行视频的监控图发给了莫云山。
虽然有些模糊，隐隐约约能够看清上面的人看起来与张叔很像。
莫云山抿着唇，“将山村的布局地图发给我。”
除了山区外的ATM机之外，山村内也有ATM机。张叔诡计多端，但称不上脑子灵活，也没有反侦察能力。
“将搜索范围缩小到距离ATM机为圆心的五公里范围之内。”
莫云山结束电话，打着雨伞，往山下走去，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陈瑶的那张银行卡手机号绑定的是陆深州的。
有人突然从陈瑶的银行卡里提了十万，陆深州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云山没有闲暇时间去思考那些细枝末节。
……
到了深夜，雨下的比之前更大了。下了山之后，路上也几乎见不到行人。
莫氏集团的人已经开始逐一排查五公里范围内的所有住户。
但是排查起来没有那么容易，很多人也不配合，但当看到莫氏集团愿意拿出钱来要求他们配合之后，很多人又换了一幅脸。
“说起来，我记得有一对奇怪的父子搬到了附近。”
询问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家人提供了有用的证据。
“早出晚归，儿子还有点脑子不好使，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对父子吧。”
“具体在什么地方？”
“就山村那边的旧房子，一层楼的平房。”
江为：“谢谢您的配合，这是承诺您的一百万现金。”
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放到了桌子上，刚转过身，本来与他一同前来的上司已经不见了。
黑色的雨夜里，陈瑶望着窗外，她刚才小栖了一会儿，被冻醒了。
张叔他们甚至连一个可以保暖的毛毯都没有给她。
雨已经持续了一天多，屋子里的温度逐渐降低，陈瑶冻得牙齿都在发抖。
她突然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任性离开莫云山那里的话，算了，现在想那些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原本以为自己最后时间里会怀念的人是陆深州，王舟舟他们。
但是玩玩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从她脑海里冒出来的人，竟然是莫云山。
啊，也挺正常才是。
毕竟自己还欠他钱呢。
钱都没有还清，就这样死了，估计他也挺生气的吧？
本来因为她的脸和他的妻子很像，所以才会帮她做整容手术。
他估计很后悔吧？
甚至没有用她做些什么，人就已经没了。
外面有脚步声，伴随着雨声，清晰可见。
张叔正在睡觉，看守她的张远也在犯困，就坐在不远处。
她现在求救还来得及么？
这几天她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有多偏僻，连一个路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