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一一问询着其他的农夫们。
可当他们看见我之后,却忽然交头接耳起来,甚至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低笑。
“胸=很大。”我认出了一个黑眼睛的唇语。
噢!我不禁恼怒的拧起了眉毛!
可我的表情根本无法震慑他们,那伙混蛋都只是相互用手肘撞了撞,低语了几句,然后,嘿嘿笑着转回头,继续问询,偶尔还会回头偷偷看我,兴致勃勃的目光流连在我的下巴之下。
深深吸了口骚臭的空气,我怒气冲冲的抬脚就朝下面走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笑不出来,比如砸碎他们的大下巴!砸塌他们的鼻梁骨!
可走到一半,我目光却被楼梯正下方的一位骑士的笔记本吸引住了,因为,我盯着上面的东西看了好几眼,硬是没能认出那一排蠕虫般的潦草字迹。
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名瘦瘦高高的年轻骑士转过头来,当他看清楚是我之后,他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卷发,朝我露出了一个近乎谄媚的傻笑。
噢……
我被他的蠢象惊到了。
“爸爸!爸爸!”就在那时,有人忽然在人群里大哭起来。
“不!你不能把她带走!”还有人在下面大喊。
法席恩?
我立刻趴在楼梯的扶手上看了过去,只见那名老兵被两名骑士架住,而他的女儿温妮被凯文像拎小鸡一样拎在手中,吓得大哭不止。
接受询问的人们都纷纷看了过去,他们或许有一瞬间的茫然,但最后,大多数人都隐隐的站在了法席恩的身后。
“她现在好好的!她清醒的和我们说话!她不袭击任何人!”法席恩拼命的想挣脱钳制,可是,一身伤的他根本不是骑士们的对手,直被压制的跪在了地上,“莫格莱尼少爷,你快告诉他们啊!求你了!”
达利安面露难色的看向了凯文,却被那名中年骑士一抬手,止住了话头。
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始义愤填膺的大喊。
“温妮回来以后,一直很正常,骑士大老爷!”
“她已经治好了,你们不能关她!”
“那孩子一直对圣光祈祷,是圣光的信徒!你们还想烧死圣光的信徒吗?!”
也有人在低声劝解。
“让骑士大老爷们带去看看吧!”
“是啊,谁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发病。”
“也不知道这个病会不会传染呢。”
一时间,楼下变得乱糟糟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这让骑士们都警觉的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都安静!”凯文厉声喝到,利刃闪烁的目光在人们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让他们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最后,他盯住了还在地上挣扎不止的法席恩,“所有的那些异变的人们都没有醒来,更没有恢复人形,只有这个你的女儿是‘好好的’,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法席恩老实的回答,可下一秒,他还想争辩,“但是……”
“没有但是!她必须和那些异变的人们一起去圣光大教堂接受检查和……治疗,如果没有问题,我以圣光之名发誓,她会完完整整的回到你身边。”
“大老爷,圣光大教堂会对她做什么?”斯戴芬在人群里焦急的询问,“还有那些没有恢复的人们,他们会怎么样?如果他们没法恢复成人类,他们会……会丢掉性命吗?”
“女士,如果他们从未背弃圣光,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得到救赎。”凯文铿锵的回答道。
“现在,也许你们中的某个人,或是某些人,得寻求救赎。”不期,我身后有人大声道。
想都不用想,那难听的声音肯定属于伦。
不过,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惊慌失措的人们是被骑士们押出去的,而我们几个外来的被留在了大厅里。
“你们随意吧。”临行前,凯文对我们说。
破旧的木门在寒风里微微颤动着,让我的心底涌起了一阵不安。
“为什么?”沙丽的声音忽然从后面的楼梯上传了过来,她裹着羊绒披肩,瞪着双眼,很明显在上面看了好一会儿了。
我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屋里的那名高高瘦瘦的骑士身上,他正在整理堆在木桌上的黑皮笔记本,忙忙碌碌。
可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来。
噢,我认出他了。
他就是对我傻笑的那个,有一双棕色的眼睛,睫毛湿漉漉的,如同小鹿。
面对这样一个人,你很难把火气撒在他身上,对不对?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那个恶魔不是已经逃走了?”我问他。
“回您的话,小姐,我们是来寻找同伴的。”那名骑士回答道。
他一出声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拉扎鲁斯?”
“噢?”他一愣,随后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朝我微微弯了弯腰,“是的,小姐。”
噢,他那蠢笑又惊到我了。
“那么,拉扎鲁斯先生,既然你们是来寻找同伴的,为什么要把那些农夫们押出去问话?”沙丽一面问,一面往下走,顺手把自己长长的头发编成了油光发亮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