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脸上的血流的没那么汹涌,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人去搭理他!
到处都是殷红,到处都是浓烈的血味。
胃有些不舒服了,很明显,布丽奇特的反应要比我厉害得多,忽然,她一把捂住嘴,跑到树下干呕起来,我也捂住了嘴,想追着布丽奇特而去。
“呼吸!不!快呼吸!天呐!”就在那时,我听见有人大哭了,声音来自圆台的一角。
“帕尔崔斯!”伊森利恩立刻朝那边奔了过去,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她抱着一名被开了膛的伤员大哭,她哭的全身都在发抖,那一袭雪白的袍子被血染的斑驳不堪。
“帕尔崔斯。”伊森利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师!”闻言,她回头哽咽的大喊,满脸都是绝望的眼泪,“他没有呼吸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伊森利恩在她身旁单膝跪下,他仔细的看了看伤员,随后摇了摇头,“他死了。”他低声说,随后,轻轻的把尸体从女孩怀里抱了出来,放在了圆台的角落里,“愿你的灵魂安息。”
“愿你的灵魂安息……”帕尔崔斯抽泣着跟在他的身后,用力的擦着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干,“怪我,我留不住他……如果大主教他们在就好了……他们一定有办法……”
“大主教他们呢?”
“他们一早就去壁炉谷了,天呐,怎么会出这种事……都怪我……”
“这不是你的错,帕尔崔斯。”伊森利恩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轻轻说,“去帮帮其他人,好姑娘,别让他们都死了。”
“达利安!布丽……弥赛亚!还有你们,”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朝我们大喊道,眼中的怒火毕现,“别站着了!你们去帮帮他们!现在就去!”
我的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无法搬动那些还穿戴者铠甲的伤员,所以,我被指派到一边,为一位两鬓斑白的药剂师打下手。那是一名女士,干瘪,消瘦,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她的袖子也撸得高高的,手掌被一副薄薄的橡皮手套覆盖。
她已经在一棵树下燃起了篝火,大锅的深绿色液体在火光里沸腾,散发出一股又苦又腥的味道。
“拿着这个!”她一面用力搅动锅里的液体,一面抬眼瞧了我一眼,连我的名字都没问,就丢给我一个小型罗盘和一个魔纹背包,“去东面储藏药材的仓库,我需要活根草和皇血草,很多的活根草和皇血草。”
我点了点头,“是。”
“你一定要快一些,不然,那里有很多人都会死的很惨。”
那句话让我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那满是血迹的传送圆台,在那儿,达利安正架着一名伤员走向一边,那名伤员的足尖在地上无力的拖着,拖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刺眼的颜色让我心里一凛,转身就走。
“跑起来!小姑娘!想想那些伤员!他们要死了!”
原来,在圣光教堂那庞大的阴影之后,有个更加庞大的空间。
我没想过,从传送圆台到教堂的东部仓库会有那么远。我盯着罗盘的指针,在树林间穿梭,感觉时间过的就像我的心跳那么快。
终于在我气喘吁吁的时候,我看见一座青石垒成圆顶房子,高高的屋檐下挂着随风摇摆的旧木牌,上面写着“药材仓库—这个地方,将给你第二次生命”。
仓库的看守是一位老人,他的木桌上放着他的名牌,西蒙.巴尔夫。
他双眼失明,行动迟缓。
“噢,你要魔皇草。”
“不!西蒙先生!是皇血草!”
“噢!”他点了点头,让开了进门的路,“我记得它们在第十五排,第七层的盒子里,小姑娘,你自己去拿吧。”
仓库有些黑暗,照明用的奥术魔法球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滚动,就像有生命一样。
当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里,我不由的大吃一惊,从外面看,这间青石房子明明很小,可是,此刻,当我身在里面的时候,我发现一眼都望不到头!层层叠叠的有两三人高的柜子整齐的排列着,一眼看去,何止成百上千?!
“这是幻术吗?!”我不由的惊呼。
“不,孩子,这是亚空间,就像魔纹背包一样。”老人微笑着回答,“快去拿药材吧!魔皇草在十七排,第三层。”
“西蒙先生,我……”我看了看老人浑浊无神的双眼,终究还是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快跑起来吧!”他笑眯眯的对我说,“别让艾玛久等,她是个暴脾气。”
风很凉,我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狂奔。那片被死亡与呻-吟占据的圆台就在前面,被称作艾玛的女人就站在树下,焦急的走来走去。
当她看见我的时候,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对我用力挥了挥手,“你真慢!小姑娘!”
她娴熟的将魔纹背包里的药材全倒了出来,“但愿足够!”说着,她抬起双手,忽然又停住了,“你认得这两种东西了,对不对?别告诉我你那么笨。”
我在她的目光里拧起了眉头,“我认得它们的!”
“好。我要专心释放魔法,我让你往里面放什么,你就放什么,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只听见她嘟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