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眨眨眼睛，“接下来呢，如果陆长行真的死掉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陆翎星说，“我和他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从十多年前就没有关系了。”
顾棠满意的点点头。
两个星期之后，陆长行越狱被发现。他不知道狱警是怎么发现他的计划的，当他好不容易穿着囚服跑出来的时候那些狱警就对着他的脚下射击。
陆长行的腿几乎被打烂了。
从鲜肉到骨头，强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晕过去。
男人虽然奋战在一线这么多年，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坐在后方安全的指挥部指挥前方的士兵在战场上厮杀，自己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陆长行躺在地上跪地求饶的时候，那些狱警没有给他好脸色。而且并没有停下手中射击的动作。
一直到陆长行的双腿彻底残废之后，那些人才停下动作，命令他们将陆长行带回去。
接下来等待男人的僵尸地狱一般的生活。
在监狱里判了死刑的人，如果失去双腿，是不可能被安装上假肢的。也就是说陆长行再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可活的时间里就是个废人了。
狱警将他锁在牢房的门打开，在自由活动时间，所有其他罪犯都可以随意进出他的牢房。
轻则是一顿毒打，重则是更加没有底线的侮辱。陆长行无数次想要自杀，却都被救了回来。
失去双腿，没有受过正统的治疗，伤口已经溃烂，他无时无刻不在又痒又疼的挣扎中度过。
甚至在环境如此干净的狱中他的双腿血肉里生了虫子，那些虫子不停的啃食，陆长行几乎要发疯。
就这样，两个星期的时间过去，在执行死刑的那一天，这个被称作陆长行的男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死刑执行，枪响之后由工作人员确认陆长行的彻底死亡。
与此同时，时刻关注着这边消息的顾棠也松了一口气。
顾棠一整天都在家里关注着新闻，他不想错过有关陆长行死刑执行的任何消息。
陆晟就在家里陪着她，也不管自己的工作了。
“陆长行死了。”顾棠确定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看一下窗外，这里的楼层很高，面对的是一片风景极佳的城市夜景。
顾棠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陆长行死了。那个纠缠了她两辈子的男人现在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明明应该是心中压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来，她却没有什么大仇已报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自我经历的提升，使得陆长行在她眼中实在太过可怜了，就像一只蚂蚁一样，都不值得她付出仇恨这种情绪。
毕竟有哪个正常人会仇恨一只蚂蚁。
“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晟坐在一边看书，男人的面色如常，似乎死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弟弟一一一样。
“现在感觉很好，非常轻松。但同时也为自己非常不值，我为那么一个人渣浪费了自己那么多情绪。”顾棠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到旁边的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她在温水里放了几片茶叶，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茶。陆晟原本不喜欢喝茶叶，但是顾棠喜欢，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也跟着一起喝。
两杯散发着清香的茶叶摆在了桌子上，陆晟连眼睛都没从书本上抬起来，伸手拿过来就喝了一口。
清香四溢，整个人都舒畅了。
“你知道所谓的高级文明吗？”顾棠问陆晟。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顾棠又想到那个曾经帮过她的蓝色影子。
“不太清楚。”陆晟回答的很随意，“这好像超出人类所研究的范畴了。”
“那你认为高级文明存在吗？”顾棠又问。
从刚刚起就一直没有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的陆晟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顾棠。那种眼神带着凝重，顾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晟。
“棠棠。”男人轻声说道，“曾经有一位已逝的伟大科学家说过，不要随意去研究人类认知范畴以外的问题。”
这比起回答问题，更像是一个警告。
顾棠愣了愣，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回答是保持沉默，但是和陆晟之间，她不想存在任何的秘密与隔阂。
于是顾棠说，“可是人就这么短短一辈子，如果有些事情这辈子不知道，不也是一种遗憾吗？”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谁的目光也没有软下来。这样势均力敌的结果在顾棠的预料之内。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陆晟竟然像早就知道顾棠会这么说一样。
“你真的想知道？关于高级文明。”
顾棠点点头。
“就是那个曾经帮如果你的蓝色影子。”陆晟站起来。
“其实说他是蓝色的影子也只不过是一种意识的投影罢了。高级的文明根本就没有形体，如果把整个世界比作成一个巨大的计算机，高级的文明则是像程序一样存在。他们只是一串意识代码。”
陆晟用最简单直接的例子为顾棠解释，“你现在想要接触这种文明对吗？”
“我和那个蓝色的影子接触最多，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