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袁心仪点了点钞票,还不错,刨去成本,赚了将近五十块,揩了揩额上的汗珠,她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摆摊固然辛苦,但没有思想上的压力,用不着看别人的眼色与脸色,相比之下,后者反而要比前者轻松多了。
回归途中,对门男人忽地翘起大拇指以钦佩的语气对她说:“姑娘,你可真行。”
“呵呵,一般吧。”袁心仪以话答话,不知道他的夸赞是指自己哪方面。
“怎么是一般呢,你今天可算是为我们这些摆摊的小商小贩们出了一口恶气了。”
原来说的是这档子事,她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他这种欺行霸市的人怎么就没人管了呢?
“对了,大叔,那人如此横行霸道,你们怎么不联袂将他赶走呢?”
“唉!”对门男人蓦地一声叹息,“姑娘,你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呀。”
袁心仪侧首望着他,从他的叹息声中可以听出他应该也吃了这个恶霸的不少苦。看来,生活真的不容易,各行各业的水都很深。
“曾经,我们大伙儿也曾联袂想将他赶走,”对门男人又说,“可一到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怂了。当然,这也不能怪大家,哪一个不是拖家带口、拖儿带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也就罢了。正因为如此,那家伙才越来越猖狂。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为我们出了这口恶气,估计那家伙十天半个月都不敢再那么嚣张了。”
“他呀,那叫活该。”袁心仪不由得抿着嘴唇笑了起来,不过事后想想与那恶霸的交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余悸的,只是当时身在其中,不晓得害怕罢了。如果不是利益关系,那么大一个恶霸,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正面冲突。
在欢声笑语中回到了家,卸下家伙,洗漱休息。然而,躺在床上,她却没了眠意。她在构思,按目前一天的四十块来计算,一个月就是一千两百块,这不比在任家做保姆少,除去房租与生活开销,节俭一点,一个月至少也能落个一千块,这样一年下来就是一万两千块,不讲究多,苦个两年,回家盖房子的钱有了,到时候,自己就再也不用出来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可以在家与母亲、弟弟妹妹们一起过那种安静宁谧、幸福祥和的生活了……
越想越开心,带着甜甜的梦想进入了梦乡。梦里面,自己家那低矮破旧的茅草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又高又大的小洋楼,屋内金璧辉煌,自己与母亲、弟弟妹妹们围坐在一起共享着生活的快乐。
她很聪慧,心眼也好,很会做生意,对门男人不止一次夸赞她,说她将来必有大的作为。随着时光的流转,她对社会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对人的心里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生意场上,见风使舵、尔虞我诈是常有的事,但袁心仪有个原则,那就是童叟无欺,同样的商品,不论你来者是谁,她绝对不要两个价。或许,正是这种信誉,她的生意要比别人做的都要好。
她将当初的小打小闹又扩了一倍,品种多了,顾客有了选择,生意才会盈门,那样钱赚的也就更多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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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的一天,刚出摊,东西还未摆好,忽地人群一阵骚动,对门男人推着车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快走,城管来了。”
城管!袁心仪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城管是专门治理他们这些无照无证的流动商贩的。她连答应的功夫都没有,忙将东西往车上搬。眼见搬的差不多了,可是,已经迟了,一帮城管如天兵天将降临到了她的面前。
“把你的证照拿出来。”一个身材微胖的城管走到她面前气势汹汹地说。
“证照,什么证照?”
“你这三轮车的证照。”
“三轮车还要证照,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那就是没有了。”那城管两眼一翻,“来呀,给我把这三轮车扣了。”招呼过另外两个城管。
“你们不能扣我这辆车子。”袁心仪挡在三轮车面前,车子是她吃饭的家伙,扣去了自己还怎么去生活呀。
城管可不管这些,上前用力一拽,便将她拉出了数米之远。袁心仪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双膝着地,立马感到一阵生疼。
两个城管一前一后抬着三轮车就要往执法车上丢。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扣我的三轮车。”眼瞅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就这样被拉走了,袁心仪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又冲了上去,死死抓住三轮车的龙头,“你们扣了我的车,我就没办法生存了。”泪水涟涟,甚是可怜。
“喂,你想干什么?”那个微胖的城管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凶巴巴地吼叫着,“告诉你,我们这是公务执法,快给我闪到一边去,再不识相,哼哼,我们将以妨碍公务罪,连你一块儿抓。”连恐带吓,连威带慑。
这一招果然灵,袁心仪懵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三轮车就这样被他们抬上了执法车。
蓦然,她朝那微胖的城管面前一跪,声泪俱下地说:“警察大叔,我求求你,你把车子还给我吧,我这是第一次,你高抬贵手,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那城管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唬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