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就将袁心仪安排在这个床位上的,倏想起车间主任对自己的交代,怕不妥,可下铺已经有人了,一个女孩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应该是上夜班的。
如果与其它宿舍调剂,麻烦又费事,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上下铺调换,于是,阿娟捅了捅床上的女孩,将她给弄醒了。
那女孩迷迷糊糊地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怎么了?”
“从现在开始,你睡到上铺去,下铺另有安排。”阿娟说,带着命令的语气。
“凭什么呀?”闻言,那女孩睡意全无,坐了起来,满脸的不悦。
“问那么多干什么,这是命令,你只需要执行就是了。”阿娟两眼一翻,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命令?”那女孩仿佛并不吃她这一套,一声冷笑,斜着眼睛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不好看,“你以为你是谁呀,开口就是命令,你吓唬谁呢,我来这儿是上班挣钱的,不是来听你恐吓的……”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阿娟显然不愿听她啰嗦,不耐烦的一声打断,“现在请你速度放快一点。”
那女孩也火了,声音一下也大了起来。
“哟,咋的,瞧你凶巴巴的样子,还想吃人不成?我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吓大的,不让,今天就是不让!”
“不让?好,那你等着。”阿娟没想到今天碰到了硬茬,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我治不了你,有人治的了你,现在我把车间主任叫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去叫呀,”那女孩毫不畏惧,“我又没犯错,别说你去把车间主任叫来,就算你把厂长叫来我也不怕。”
激烈的争吵声吸引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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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挤在门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就是没一个敢进来劝解的。众人面前出丑,阿娟更觉颜面扫地,更加气的暴跳如雷,就差动手了,那女孩同样也是倔强性格,根本不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大有一种与她大干到底的态度。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袁心仪不得不出面打圆场,同是出门在外的人,何必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伤了和气呢。不就是一个床铺吗,睡个觉而已,上铺下铺又有什么关系。
“算了,我看上铺蛮好,我就睡上铺吧,别难为人家了,都是打工的,人家也不容易,再说了,上铺通风凉快,我蛮喜欢。”
“哎,看人家说话多通情达理。”那女孩得意洋洋,“不像某些人,捡着鸡毛当令箭。”
阿娟很想发火,但人家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如果再逞强下去,怕后果不好收拾,再说了,不是自己没给她安排好床位,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车间主任追查下来,自己也有理由辩解。
“好了,既然你同意,那就这样定了,现在我们回车间,我把工作上的事项与你讲解一下。”
一场矛盾终于化解开了。
离开宿舍,行了一段距离,袁心仪隐约听到那个女孩还在发着愤慨:“什么人呐,不过一个小小的领班,就这么嚣张跋扈,要是让你当了大领导,岂不是还要吃人……”
来到车间,由于车间主任有交待,岗位一定是要适合她的,可一路聊下来,根本不知道她中意哪个岗位,因此不敢贸然安排。厂长关照的人,一定大有来头,不要搞得不好,丢官是小事,饭碗砸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心仪,所有的岗位我都给你介绍过了,你看你比较喜欢哪个岗位?”她小心奕奕地征求着她的意见。
袁心仪答不上来了,跟在她后面走了一圈,可啥也看不懂,啥也听不懂,现在让自己选择,自己该选择啥呢,选择啥自己也不会,一番思索,委婉地说:“我没什么要求,一切还是听从领班你的安排吧,你安排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的话让阿娟听了特别的舒服,尤其“领班”两个字让她更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那好,”她带她来到发料车间,“那我就暂且先安排你在这儿吧。”
“那我做什么呢?”望着满屋子堆满各式各样的布料,她茫然地问。
“很简单,有人来领料,你只要把相对应料号的布料发放给他们就行了,然后做一下记录。”
这可真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为什么阿娟如此安排呢?车间主任有交待,可聊叙之下,她完全是个外行,什么都不懂,可以说没有一项工种是她能胜任的,更别谈适合了。但上面领导的交待又不可推卸,因此只有让她自己选择,那样即便出了纰漏,自己也可推的一干二净,因为岗位是她自己选择的,与自己无关。
她把主动权交到了袁心仪手里面,谁知袁心仪又还给了她,这样让她好不棘手,安排又不是,不安排又不是,后来想到发料车间工作相对简单,坐在那儿记记数字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工作安排妥当了,然后去置办生活用品,可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去置办呢?有些东西暂时可以不用急着去买,比方洗脸洗脚的盆,水龙头上冲冲能将就着过去,可有些东西却又不得不买,比方洗脸的毛巾,刷牙用的牙膏、牙刷,这些东西是没办法将就的,也不可能与别人共用,另外还有内衣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