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没有直接对袁心仪下指令,而是通过阮小花进行了转达。人是阮小花带来的,由她来动员比自己直接出面要来的贴切。
几日来,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处于一种僵持的状态,横眉冷眼,除了正常的打招呼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交流。
之所以这样,其实两人心中都揣着各自的小九九,袁心仪未交流,是怕言多必失,把自己给绕进去,能拖一天是一天;阮小花未交流,是担忧袁心仪性格刚烈,逼急了会出大事情,想通过时间来拖延到她自己心甘情愿为止。
但现在,老板娘开了口,阮小花不好再装聋作哑,人家的地盘人家作主,自己要想在这儿立足与生存,就只能屈听遵从了,因此,她只得去向袁心仪摊牌。
“心仪,”阮小花换上难得的笑脸,“今天老板娘找我了,让你从明天开始做台,如果你不愿意,让你明天就不要去了。”
袁心仪默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一天她知道迟早都会要来的,心里上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纵观这几天店里进进出出的人,个个都是肥头大耳、奇形怪状,虽说他们都是有钱的主儿,但这样的相貌实在不敢恭维。她也知道紫衣女孩、绿衣女孩以及阮小花她们如果不是冲着他们的钱,相信她们一百二十个也都不会愿意去做的。
现在轮到自己了,虽说自己比她们更需要钱,但要把自己交给这么一类人,她确实有些不甘心,而且,用肉体与尊严换来的钱用着心里也不踏实,再说,自己将来还要嫁人,如果自己去从事了这个行业,将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另一半呢,就算隐瞒,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可人在做天在看,烙在心里面的阴影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
“小花,”一番思想上激烈斗争后,她说,“我知道你与老板娘关系很好,麻烦你与老板娘通融一下,就让我在店里负责后勤吧,工资多少随便她给,我不计较的。”
阮小花摇头轻叹了口气,说:“你不计较别人,但不代表别人不计较你呀。我同老板娘关系是还可以,但那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我们辛辛苦苦为她创造财富,她之所以才对我们好,如果一旦失去价值,我保证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又叹息一声,“人在他乡,身不由己,是没有人情味可讲的。”
“可是,这一行,我真的是做不来的……”
阮小花依旧一声叹息,说:“这下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肯带你出来吧,可你死活非要跟着我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事到如今,就算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广州这个地方除了老板娘以外,我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我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袁心仪咬着嘴唇没有吭声,但内心却十分的生气,不错,是自己死皮赖脸跟着她出来的,可自己哪知道她是干这一行的呀,如果知道,打死自己也不会跟着她出来了,现在好了,搞得进退两难,回去吧,自己可是载着全家人的希望出来的,回去拿什么去向他们交待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阮小花又开口了:“心仪,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了,我不强求你去做任何事情,不过,在这里,我要表达一下我的观念,我们出来的目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这一行虽说不光彩,但来钱特别容易特别快,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躺躺便是大几百的收入,再看看那些所谓正儿八经的行业,一个月收入才多少,我们干一天,他们得干好多天,甚至有的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抵上我们一个晚上……”
这一点袁心仪相信,她曾亲眼目睹过绿衣女孩的收入,她与那个半老头子缠绵也就半个来钟头,一千块便收入囊中。还有,阮小花的话并没有掺假,就拿老家那些在外打工的来说吧,一个月苦下来,累死累活,也就三四百,再除去衣食住行,能落个一两百就很不错了。
阮小花见她犹豫,知道被自己的话给触动了,决定趁热打铁,将她一举拿下,于是向她身边靠拢了些,继续说:“心仪,俗话说,有得必有失,这一行,我们可能会失去尊严,但最起码我们得到了金钱,因此两方面是平衡的。还有,你再想想,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有钱就能改变一切,有钱,你就可以让你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有钱,你就会换来别人羡慕的眼光……”
这一点说的也是事实,记得集市上与她偶遇时,她那时髦、新潮的妆扮确实换来了许多人羡慕的眼光。也正因为看到她光鲜的表面,自己才死皮赖脸乞求着跟她出来的,可又谁知,光鲜表面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如此丑陋、肮脏的交易。当然,这也不能怪她,人都是为了生存,或许,她的初衷也不想这样,只是形势所逼,久而久之,习惯成了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现在,自己不也正处于这一种形势之下吗,人生地不熟,要想生存,只得委曲求全,但如果用自己的肉体去赚取金钱,这一点她真的很难做到,可是,如果自己不去做,一无技艺二无特长,自己又能去做什么呢?
纠结、彷徨、踌躇……
“心仪,凡事都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慢慢你就会适应了。”阮小花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攻略,“到时候,钞票就会像潮水一样滚滚而来,我不给你多算,就给你一天按两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