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孙霓裳浑身都颤抖起来。
尤其是对上墨淼那一双在夜间灯火下，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锐利眼眸，孙霓裳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仿佛被她所知晓。
柳墨仙，墨仙子，真仙人！
如若不然，这么隐晦的秘密，她怎么会知晓？
要知道，除了自己和幕后的那一个人，就连柳瑶瑶母亲陈雪琴和柳瑶瑶这些人都毫不知情啊！
柳墨仙能说到这点，莫不是幕后之人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了吧？就算不知道，也猜了个大概吧？
孙霓裳脸色惨白，她知道自己死定了。
不是柳墨仙要杀她，而是幕后之人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给我一份名单。”墨淼淡淡道。
原主的父亲遇到柳瑶瑶的母亲陈琴雪，这种事是第一次吗？
不是第一次。只不过之前的女子没像陈琴雪这样留到天亮，甚至事后，抑或是孙霓裳也可能是别人，将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原主的父亲自己都不知道。
不说原主的父亲了，就连原主的爷爷都有此糊涂的经历，墨淼写信询问过管家，知晓了这些事，不过原主的爷爷当时年轻，也未成婚，虽然隐隐有所感觉，但也没在意。
为什么有人会幕后策划这种事？
因为无论是原主的父亲还是爷爷都继承了柳家的优良传统，很专一，不纳妾不要通.房，这与某人需要很多很多的柳家嫡系血脉，背道而驰。
至于为何陈琴雪能如此特别？
不是因为她体质特别能生出更好继承柳家嫡系血脉的孩子，幕后之人给她一个小小的特权，那就是孙霓裳的一个小小反抗了。两个原因，至于是哪一个，或许是两个都有。
就比如，孙霓裳后来搭上天榜第三师无”涯，不就是她想抗争么？
只是结果，让她对人生失望了。
因为所谓的天榜第三师无涯，也是棋盘中的棋子啊。
孙霓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我会死的！我们孙家一百五十多人，都会死的！求求你，放过我们！”
“你觉得我会在意么？”墨淼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看到她如此，孙霓裳站了起来，似乎恢复冷静道：“我明白了，名单，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孙家的人，我自己会想办法保住。”
“但名单上的人，说实话，真没多少了。因为绝大多数都被那人要了去。剩下的几个，那人似乎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已经不太需要这些血脉稀薄的了，唯有柳家嫡系血脉浓厚的才是他重点关注对象。”
“比如我，比如柳瑶瑶。”墨淼淡声道。
“是。”
“你保住孙家人的方法，是不将幕后人之事说出来？”墨淼问道。
“没错。”孙霓裳苦笑：“事实是我想也说不了，我被他在脑海中下了禁制。而且我手头上真的一点证据也没有。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要我为他挑选这么多适合体质的女子来孕.育柳家嫡系血脉来做什么，这些柳家嫡系血脉的孩子……”
“死了。”
听到墨淼这么说，孙霓裳身体不由得一晃：“死了，都死了……”
她早就想过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将自己的女儿隐瞒。好在自己女儿的柳家嫡系血脉稀薄，当年找了另一个婴儿糊弄过去。
同时，自己将其安排在柳瑶瑶身边与另一个女孩一起，来一个灯下黑。
这些年，那人都没有发现。
现在被墨仙子一言道出，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所做之事是多么助纣为虐。
虽然自己也是被逼的，但后果已经造成了。
孙霓裳看向墨淼，道：“墨仙子，我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早就想过自己会不得善终。”
“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我的女儿对这些完全不知情，她是无辜的。”
“甚至她都不知道我是她的母亲。只以为自己是孤儿，一直安安分分在柳瑶瑶身边当丫鬟。柳瑶瑶对别人下手时，无论是她还是另一个女孩都没有参与。求你们放过她，不要对她出手。”
“至于我，我可以去死。在死之前将柳瑶瑶母亲陈琴雪之事公布出来。”
“当年之事虽然有我引导的原因，但无论是在你父亲酒中下东西还是别的都是陈琴雪自己决定的，一点都不无辜。”
“而柳瑶瑶也不无辜，张泽轩的母亲快死了，就是柳瑶瑶派人下.毒的。”
“这些我都可以揭露出来，只求你给我女儿留一条生路，求求你了！”孙霓裳再次跪下哀求。
“嗯。”墨淼淡淡应了一声。
孙霓裳大喜，给墨淼磕了一个头，肯定道：“明天，我以死给你一个答复！”
很快孙霓裳就走了，去做最后的安排。
“走吧，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就会真.相大白了。”墨淼对小翠道。
“好的，小姐。”小翠回道。
无论墨淼还是小翠都不担心孙霓裳会逃，因为侍墨夫人这一天人在，孙霓裳根本不敢搞花样。
第二天一早，太阳才刚刚升起，柳瑶瑶就被侍墨夫人叫起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柳瑶瑶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