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二楼,一人一狗正在那里大块朵颐。
最近到处兵荒马乱,酒馆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即便是在饭点,来吃饭能有几个就不错了,根本不会出现平时那种门庭若市的情况。
像平常的时候,这种点个花生米就在那里喝闷酒的大老粗哪里能坐到中间的位置,犄角旮旯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毕竟是做生意的,虽然都说和气生财,但身上要是没有那二两银子,谁会想着跟你和气啊,人家都懒得咧那个嘴。
可如今就不同了,客人本来就没几个,平常那些能来的常客大多都有些路子,在这种紧要关头,人家根本不可能再跑到酒馆里浪费时间,自然要想着各种出路,也只有这些粗汉子才会整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过着他们原本的生活。
毕竟大事小事都是他们决定不了的,种地的说是靠天吃饭,但在这人世间里,那些官老爷就是天,下不下雨得人家说了算才行,他们可没那求雨的本事,也就才能在这乱世中得了那独一分太平。
“小二,再上五盘酱牛肉过来。”
就在下面的两人喝的有些微醺的时候,楼上那流浪汉模样的男子却又挥手叫了五盆硬菜。
“好嘞,这就来。”
酒馆里没了生意,不管是掌柜的还是店小二,一个撑着案台,一个靠着柱子,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直到听到楼上的喊声,两人这才猛地来了精神。
“指不定是怎么发的大财,现在兵荒马乱的,说不定是去哪家偷的也说不准。”
被楼上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听到楼上那豪横的喊声在,再看看自己眼前这碟寒酸的花生米,男子不由得跟同伴嚼起了舌根。
“现在谁还管得了这些呀,真遭了贼也没人管。那些大户人家都想着大难临头各自飞,丢几个钱就跟破财免灾似的,人家根本不痛不痒,肯定也就没人追究这事儿了。”
另外一人也随即附和道。
楼上那男子来的比他们能晚上一些,刚进来的时候还被当成了乞丐,结果人家直接反手一块金币拍在了掌柜的面前,然后直接就被迎到二楼去了。
说实话,看到那样的场景,他们不眼红都是假的。
虽然自己身上穿的也是粗制滥造的粗布衣服,但好歹是一身干净衣服,也收拾的比那人体面,可钱袋子却扁得跟空的似的,瞬间就被人家那反手掏出来的金币给比下去了。
那人的衣服都脏的发黑了,虽说脸上看起来好像挺白净的,但那披头散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有钱人,可却实实在在的有着有钱人的钱袋。
“有本事你们也去偷去啊,干在这发酸有什么意思?”
就在两人不忿的在下面议论纷纷的时候,从旁边经过的小二区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
“啧,等爷有钱了,看我不拿铜板把你的脸砸烂。”
毕竟人家是这酒馆的伙计,虽然被对方那尖酸刻薄的话给气到了,但却也不能明说,看着对方的背影,两个汉子心中多少有些愤愤不平,但却只能嘴上放点狠话了。
“爷,您吃好,有啥想要的您叫我。”
把新端上去的五盘酱牛肉放在桌子上,店小二一边收拾已经被吃干净了的餐盘,一边迎着个笑脸说道。
男子没有回应,甚至连看都没看小二一眼,只是摆了摆手,便继续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理会店小二的意思。
“好的好的,您慢用。”
听小二很识趣,并没有因为男子的傲慢而有丝毫的不满,反而一脸赔笑的赶紧收拾完东西就离去了。
难得来次大客户,他们当然得好好招待了。
他们这家店好歹也是个小二层的高档酒馆,除了那两家大三层的酒楼之外,他们这家店在这城中也算是挺有名气的一家酒楼的。
平日里那迎来送往的客人几乎络绎不绝,根本不缺生意,更别说这种门可罗雀的情况了。
也就是到了现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店里才没了生意,也才会让那种粗汉子进来喝酒。
要是放在平常客人多的时候,他们或许根本不会让这种粗汉子进门。都是占一张桌子,他们肯定是要让那些更有消费能力的客人进来消费了,而不是这种穷酸的农家汉子。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些经常来的常客人人自危,根本没有人会来光顾他们小店,他们自然就没什么好挑的了。
毕竟他们酒楼也是有点档次的,能经常来的客人自然不可能是眼前的这种穷鬼,到了这种时候,那些人恐怕都想着自己的出路呢,自然不会再选择出来吃喝了。
只是平常的眼光养刁了,所以也才多少有些看不上这些粗汉子。
店小二刚才的话多少是有些尖酸刻薄了,但站在柜台里面的掌柜的却吭都没吭一声,不是他跟店小二关系好,只是他觉得本该如此。
要是放在平常。这些粗汉子可没机会进他们酒楼喝酒,更何况来了也就点了盘花生米,叫了二两烧酒,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去好好招待,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的。
可毕竟是开酒楼做生意的,有客人就有钱赚,他们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了。
如果不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