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感觉是冷，其次便是疼痛。
撑着身子从冰冷地面上坐起，大脑却是宛如剧烈晃动一般头晕目眩，并且还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
他有些痛苦的捂住额头，强行撑着眼睛向四周看去。
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周家本家，而这里好像是周家后方的一条私人马路，他就躺在马路旁的路灯下，漫天薄雨宛如羽毛一般打在肌肤上没什么感觉。
周围冰冷的空气和雨水让他的大脑略微冷静和清醒。
他表情苍白，是嘴唇也干裂的很，伴随着脑海中的刺痛逐渐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是的，他有着刚才的记忆，失去理智、再到之后发生的时候他全部都记得，但那好像是一场梦，大梦清醒，却是真实。
他喘息了几口，没有去思考刚才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反而是立刻抬头向前方看去。
“醒了？”
原来就在叶东寒正前方，一个老者坐在轮椅上与他对视，老者距离他不过三米远，单手撑着白色的雨伞，薄雨没有一滴溅在他身上，路灯明亮，照亮了老者那严肃而又沉着的面庞，但更多地却是虚弱。
叶东寒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是低着头捂住了自己的头，大脑依旧一阵刺痛，胸口更是宛如被巨锤砸了一样难受的很。
他大口喘息了两下后就这样低头说道：“我怎么了…”
他自然认得眼前的老者，正是周青草与周饶的爷爷周海生，也是叶东寒在江宁叶东寒少数尊敬的几个人之一。
周海生淡淡 的望着他，苍老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是严肃中多了一抹担忧之色，道：“你内力失控，意识丧失暴走，若是按照正常人的理解来看，应该是崩溃了吧。”
“崩溃…”嘴里反复念着这两
个字，随即他却是苦笑出声，笑容却是那般的苦涩与痛苦：“原来我也会崩溃，呵呵…呵…”
周海生说道：“是人就都有弱点，哪怕你在强大也不可避免。”
叶东寒停下了声音，就这样靠在路灯下，眼神飘忽，甚至依旧十分空洞，说道：“连你都帮不了小草吗？”
周海生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要是真的能做点什么也不至于没事干了，我只能稳住小草的情况，但却帮不了她…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亲孙女一点一点陷入生命危险…”
周海生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也许很坚定，但事实上，几日以来周海生却是连觉都没有睡过，那可是他的亲孙女。
周海生再次看着叶东寒，说道：“万幸的是你回来了，若是你在不带人回来我恐怕真的会绝望吧。”
周海生年纪已大，无法想象他绝望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也许会 比叶东寒还要严重。
经过雨水的滋润，叶东寒的样子仿佛也清醒了不少，他大概明白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最后是周海生帮了自己，否则自己恐怕还会继续闹下去吧。
但他依旧感到不解，此前自己可从来没有表现出这么疯狂的样子，若说崩溃？倒也是，先前的叶东寒的确已经崩溃，那份自责与愧疚现在还留存于心中，恐怕也永远无法消除。
至于那艘被他摧毁的军舰……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此时此刻他更不会去管其他的事情，他只在乎周青草，只在乎周青草到底会如何。
“你带回来的那小女娃还在检查小草的情况，趁着这个功夫我也想和你聊两句。”周海生说道。
“我若是猜的不错，你修复是不是退步了？”
周海生的一句话让叶东寒
身体颤了下，抬头说道：“对，如今的我是一名超凡宗师。”
“……”周海生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继续说道：“你看起来倒是很冷静？”
叶东寒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色难看，一边苦笑道：“我不平静又如何？这种事情我又不能强行去做，修复退步不代表无法恢复。”
周海生觉得有些意外的看着叶东寒，道：“看来你在洛阳经历了不少，似乎连心性都转变了。”
叶东寒无话可说，洛阳一行，的确让他见到了不少事情……
周海生继续说道：“那你可知为何你修为会退步？”
叶东寒回忆了一下，但却不愿再去回忆什么，闭上眼睛，片刻才说道：“应该是心魔的缘故……我在洛阳碰到了一禁忌之人，有一种可以让人陷入梦魇的禁忌之力，我中招后心性便变得不堪一击，事后修为也是就此退步，我与我带回来的那个女孩 讨论过，应该是因为心魔。”
周海生眼中微微泛起了一抹光芒，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也懂得一些，是的，造成你修为退步的因素就是这心魔，不过这却比你说的要严重得多。”
叶东寒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好像对心魔这种事很了解？此前也出现过这类修炼者吗？”
周海生凝视着叶东寒，表情很是奇怪，道：“嗯，出现过，而且出现过不少，在我的记忆中来看光是江宁就曾经出现两名因为心魔而造成修为退步的人，而这两人，皆来自你叶家。”
“……”叶东寒的表情先是一怔，随后直起腰来，表情无比诧异，“叶家的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