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烟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不是不安,而是在思索邀请她去观刑的大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清楚民间对她和墨玄珲的呼声特别高,在某些地方,因为墨玄珲三番五次镇守国家,击退敌国,他的呼声甚至是比身为皇帝的墨元昊还要高。
若是真的他们二人出席了行刑现场,只怕是人群中会有这些大臣精心安排的‘百姓’出现,继而在率先呼喊他们二人的名号,皆是其他的百姓自然也是会跟着一道喊。
如此一来,墨玄珲功高盖主的声音,自然也会传到墨元昊的耳中,到时候发生的一切,就不是普通事情那般了。
慕朝烟勾唇冷笑,回想起那大臣得知他们二人不去观刑时失望的面孔,慕朝烟便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整个东华需要依赖的,可以说得上就是墨玄珲,可为何这些大臣就是不明白这一点,三番五次的针对他们二人,只怕这次这么殷勤的让他们去观刑,也是别有目的。
且要是真的墨玄珲下台了,这消息一旦被其他国家知道,决定不出三五日,便会重新发起战争。
墨玄珲下台于她而言,她是并不在乎,墨玄珲自己亦是也不会在乎。
名声权利与地位这些,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皆是虚名,抵不上全家幸福安康的在一起。
“此次不去观刑,便就是令得那些大臣到底好想法打了水漂,但到底事关重大,不让人盯着我心中也是不安。”慕朝烟来回又走了几步,旋即便坐到了椅子上,目光盯着一处许久,才又开口道:“如此,我便想让溟风去盯着,溟风如今亦是我的左右臂,让他前去盯着,我心中才是真正放心。”
不是慕朝烟不信任别人,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句她实在是太清楚了。
溟风原就是墨玄珲的暗卫,自是忠心耿耿。
“他前去也是极好,便这么决定吧。”墨玄珲点了点头,溟风的身手不凡,便是去了被发现,后者也能够凭借自身的厉害逃脱。
二人很快将溟风叫了进来,旋即慕朝烟便将之前与墨玄珲说的话,告诉了溟风,溟风听后点头应下趁夜色离去。
白柏等囚犯,是路人见证着从牢狱里拉出来进囚车的这消息一出,许多还不知情的百姓纷纷前来观看,见此情形,是个个都拍手叫好,甚至还有想要相庆此事的。
混在人群中的溟风抬手摸了摸伪装用的胡子,继而眯了眯眸子盯着囚车中的人。
白柏的身形他特别清楚,之前几次跟踪下来,也算是有了经验。
可此刻囚车中的人……
身形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对,但若是仔细想想,从前锦衣玉食的白柏,一朝进了牢狱,里面的生活乃至吃食,皆不是从前可以相比的,如此的话变瘦也属实正常。
溟风又仔细看了看,见样子就是瘦了些,便将这点误差也没放在心上。
再加上囚车中的那人面孔,的确是就是白柏的样子,想来也没有人会此刻易容救人,溟风是更加没有怀疑。
下方的百姓还在议论,看着白柏的眼神,就像是要将活剥一般。
行刑的官员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一阵微风吹来,那天上的云也被吹散,旋即官员起身对着底下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溟风见官员抛下牌子,白柏便被压着跪了下来,只是那人似乎还买挣扎,溟风眼力好,仔细一看才发觉这个白柏竟是没有舌头。
舌头也不知被何人割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一来,此白柏非彼白柏!
溟风顿时明白,这白柏十有八九是被调换了,不然为何要割那人舌头,喂的不就是怕他穿出一些别的话来吗。
想到这些,溟风面色微沉,从人群中
挤了出去,立刻飞奔回了王府。
而在欢迎的百姓们,其中也有聪明的,见行刑台上的人不仅说不了话,平日里与白柏一体的官员个个都没出面,或多或少也已经猜到真正的白柏被调换了,当即便有许多百姓冷笑离去。
溟风一路飞快地回来,半分也不敢耽搁,唯恐坏了慕朝烟与墨玄珲的计划,他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后得到里面回应便立即进去:“王妃不好了!”
“何事?”慕朝烟一听溟风这话,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溟风这个时候还在帮着她盯刑场才是,可现下他却是一口一个不好了回来,必然是刑场出事了。
慕朝烟眼眸亮了一分,面色却沉了一分,起身上前:“莫不是白柏被人救走了?”
“非也!”溟风摇头,而后快速补充:“属下听着您的话,一直混在人群中监视着,之前也一直没有发现异样,直到那官员下了命令,‘白柏’挣扎之时我看到了他被割了舌头。”
“白柏不管从前如何,官员们是绝不可能割了他的舌头,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真正的白柏已经被救走,刑场上的,不过是拿来应付百姓们的!”慕朝烟直接说出了溟风想说的后半句话。
说到最后,她勃然大怒,忍不住猛地拍了拍桌。
着实是气,如今救白柏的人虽然他们不清楚的谁,可朝政现下就是这个局面,谁与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