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彦君自从上次听到卢迪说花草中有不利于胎儿成长的东西,便上了心,尤其是在卢迪说出她的提议后,更是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是断然不可让这些对孩子不利的东西存在的。
今日墨元昊若是不来找她,她也是要去找他说此事。
无论如何,她都要将那些花草移除。在宫中生存,凡事都需要上心,做事也是要留心眼,如若不这样行事,势必会落人口舌,届时指不定还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
楼彦君一直依偎在墨元昊怀中,墨元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楼彦君的秀发,此刻鲜少的安宁,让他也渐渐平静下来。
楼彦君一方面是自己有私心要铲除那些了,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举办春日庆典亦是可以起到非常好的效果,不仅可以调动民众们的情绪,更是可以借此机会,一改眼下的愁云惨淡之象。
她自身是非常重视这件事情的,想了想楼彦君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时,便听墨元昊主动询问:“可是有话要与朕说?若是有直说便是”
墨元昊看着楼彦君眼睛转来转去,二人相处这么久了,他也知道一些楼彦君的性子,看着后者心事重重的样子,自是猜到了几分,这才开头询问。
“臣妾想的是举办春日庆典之事,陛下您也知道,如今民众过的寡淡,之前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想来想去,臣妾都觉得可以举办,一来提起民众兴致,二来此时办庆典也是拉进与朝臣间的关系。”楼彦君轻声说着。
最后一句话,她之所以这么说,则是因为她清楚朝臣们是日日夜夜都在逼着墨元昊纳妃,天子与朝臣的关系向来又是互相牵制,墨元昊能登上这个帝位全靠墨玄珲协助。
若是墨元昊再与朝臣离了心,定然后果很是严重。
墨元昊一听楼彦君说这事,登时整个身体僵硬几秒,过了一会他才缓解下来,只是面色难看的很,楼彦君躺在墨元昊怀中,自是没有看见这一幕。
楼彦君疑惑爬了起来,此时墨元昊已经控制住面部情绪,旋即便听楼彦君询问:“陛下可是觉得举办春日庆典不妥?”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日是复苏的开始,臣妾的初心也是希望凡事有个好的开头,再则朝堂之事臣妾是妇人,不得插手,但也不愿见陛下因此事消瘦,也是希望陛下与朝臣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得到缓解,陛下若是觉得不妥,臣妾便……”
“不必说了!”
墨元昊不等楼彦君说完,直接厉声拒绝,他眉头紧锁,面上的不耐之意非常明显,一丝也没有掩饰。
楼彦君看着他的表情,这表情在她眼里,不是表情倒是像一根针,狠狠的扎着她的心。
“你自己也说了,朝堂之事,岂容你一介妇人如此多舌?”墨元昊情绪激动,不满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知道与朝臣关系不好,这是何种的难堪?
墨元昊亦是这般觉得,楼彦君是实在不该提朝臣之事,墨元昊一听这个更是来气。
当日朝臣们逼着他纳妃,他也是直言拒绝,这一切皆是为了楼彦君罢了,谁曾想今日楼彦君这番话,竟是希望他与朝臣关系缓解,如此一来不正是隐晦的说明希望他顺从朝臣吗?
那他当日的拒绝就像个笑话一般。
墨元昊面色逐渐阴沉下来,楼彦君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解释:“陛下莫要误会,臣妾怎会插手朝堂之事,只是不想陛下你被逼得太紧罢了……且春日庆典的确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若是举办成功定然能令得民众与朝臣们臣服。”
墨元昊越听越气,心中得气是怎么压也压不住,他捏了捏拳,随后压着声音道:“你既是怀孕,便该好生养着,莫要再操心这么多,之前中毒再加孕事,不宜劳心劳力。”
“你既然这么希望举办春日庆典,那便如你所愿,只是这操办之人,自然不该是你,朕届时自然会交给位居高位的妃子来办,如此皇后觉得如何?”
若是说先前墨元昊的面色像一根针的话,此刻他的话便是捏碎了楼彦君的赤诚之心。
那句自然不该是你,墨元昊说的有多轻巧,那么楼彦君便有多难受。
自己身为皇后,如何会不该?
且往年来的各大庆典,不皆是由皇后之人出面办理吗?楼彦君与墨元昊成婚多年,也相知多年,可此刻她竟是觉得宛如第一次认识墨元昊一般。
楼彦君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如今敏感的很,此时眼眶已经微红。
“陛下可知交与宫妃来办理是于理不合?”楼彦君压制着泪意,低着头颤抖着声音询问。
墨元昊一心都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失了面子,亦是觉的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窝囊,现下听着楼彦君的话,他再次被挑起怒意:“朕意已决,皇后不必再说。”
话毕,墨元昊看也未看楼彦君一眼便甩袖离去。
墨元昊刚转身离开那一刻,楼彦君的泪水便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自己为后位,若是不能主持春日庆典,不知多少宫妃该在背后笑她,墨元昊说的这般决绝,又怎会不知?
楼彦君只觉得自己的火热的心被寒水浇灌一般,十分难受。
殿内的宫女跪了一地,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