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贩子头头再次开口,“我有证据。”
一边说一边把证据拿出来要递上去,大理寺卿赶忙要上去接着,却被墨元昊截了胡。
“这个……”大理寺卿停在空中的手很尴尬的收了回来。
墨元昊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有什么问题吗?”墨元昊微微侧头看向他,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大理寺卿顿时满脸堆笑迎合着他,“没有问题,您先看,您先看。”
被墨元昊截胡的证据,是县丞和人贩子的所有交易记录,上面写着当天拐卖孩子的数目和金额,每一个数字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墨元昊看完勃然大怒,额角的青筋早已暴起,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你们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挣这种黑心钱,良心上能过得去吗?”他低声怒吼着那些人贩子,旋即又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县丞。
对上眼之后,县丞心虚地低下了头,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那些人贩子一个个都跪在地下瑟瑟发抖。
慕朝烟看着他们那副害怕的样子,轻微地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么一来,墨元昊拿到了主动权,他率先询问了人贩子头头,“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部都说出来,会保你平安无事。”
人贩子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但一看他那个模样就是一个大人物,便一下子就放下心来,把县丞和他们的交易过程一一复述了一遍。
“还有就是县丞跟草民说过的,我们帮他拐卖孩子,他拿去跟黑市上交易,分成说好的是五五开,但是他一直在压榨我们。”人贩子头头抱怨着分成的问题。
溟风放在环在胸前的双手,提醒着他,“还有黑市的事情,也一并说出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人贩子头头才想起来,继续说道:“县丞他还在黑市上虐待那些孩子,该吃一个馒头的只给半个,动不动就把那些孩子打的遍体鳞伤,从来不管男女,还怪草民们找的孩子品相不好。”
墨元昊又径直来到了丞相的面前,拿着那张证据给他看,问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
见他不说话,那就算是默认了。
墨元昊和溟风一唱一和,立刻洗清了慕朝烟的罪名,变成了她是见自己的孩子受伤,情急之下才错手伤人的。
紧接着,宫忆礼被带了上来,连带着医治他的陈陈大夫。
慕朝烟转头看着自己的义子进来,跟他点了点头,母子之间很有默契,宫忆礼也点点头回应着她。
“见过各位大人。”宫忆礼一上来就做足了礼数,丝毫没有胆怯之意,看着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很讨人欢喜。
陈大夫作为证人上场,跟大家说着宫忆礼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说到底他还是个十岁半的孩子,整个身子有数不清的伤痕,他的胸膛上有一伤痕最为严重,口中舌头也破了。”
宫忆礼受伤的时候,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治疗的时候也从来没喊过一声疼,这些伤对他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
只是觉得这个世道太过不公平,要不是遇到了慕朝烟,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跪在慕朝烟身边,整个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
细心慕朝烟发现了他的这一动作,二话没说就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别怕,母亲会陪着你的。”
“我不怕,我也要陪着母亲。”宫忆礼适时握住慕朝烟的手。
这一幕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母子情深。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家里都有孩子,谁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再加上刚刚陈大夫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全都对勾结人贩子的县丞恨之入骨,唾骂的声音越来越多。
“这个县丞真是太可恶了,刚刚还在公堂上说的冠冕堂皇,我差点就相信他了,结果就是个倒卖小孩儿的人贩子,真是禽兽不如。”一个百姓跟周围的人说着。
他身边的人也点点头,说道:“是啊,那些孩子得多可怜啊,吃不好睡不好的。”
大家都很同情慕朝烟和宫忆礼这一对母子,明明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做,到头来还成了冤大头,这种事情放谁身上也受不了。
也就是慕朝烟为人大气,不愿意跟这些奸佞小人计较罢了。
“县丞拐卖孩童,实属罪大恶极,应严惩不贷。”人群中谁喊了这么一句,导致大家伙都附和着他。
“严惩不贷!”
看热闹的人都高举右手,嘴里还不忘喊口号。
县丞一直把自己脑袋耷拉着,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脸面再去抬头做人了。
为了眼前的利益,他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说,还把自己的良心给丢了,真的很不值当。
墨元昊依着那些百姓的意思,立刻拍板定案,“县丞利用职务之便勾结人贩子拐卖儿童,即刻除去县丞一职,先将他压入大牢,不日问斩。”
“什么?问斩?您为何如此?”县丞一下子吓得抬起头来。
人面于死亡的时候,往往是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