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忙低下了头。
“既然是太子妃的一片心意,那就尽快着人把紫极殿的窗户都换了吧。”景文帝乐呵呵地说。
“诺,老奴这就吩咐下边的人去办。”李尚也笑着说。
就在这时,一个小内监进来通报,“陛下,吴太医说是有要事禀报。”
景文帝眉心微皱,“让他进来吧。”
“诺。”
景文帝看了眼殿中展示玻璃的几位内监,“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诺。”
内监们抬起玻璃,很快就离开了紫极殿,刚好和吴太医擦肩而过。
吴太医此刻的神情颇有些慌张,浑身汗涔涔的。
“臣参见陛下,陛下晚安。”吴太医跪地行大礼。
“平身。”
“谢陛下。”
“你有何要事要说与朕听?”景文帝冷眼看着站着的吴太医,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也不会来这里。
“回陛下,此事与太子有关。”吴太医说着看了眼周围。
景文帝放在身侧的手一动,看向吴太医的眼神微眯,眼神冰冷,“都退下。”
“诺。”李尚带着殿内的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了景文帝和吴太医两人。
“好了,你上前来说,太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景文帝的眼神冷冰冰的。
吴太医朝着景文帝的方向走了两步,就是这两步,让他近距离的感受到景文帝身上传来的迫人气势。
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自从太子找自己谈过以后,他的心就一直在提着,诚然,他对太子所言非虚,所有的事情都是太子殿下自己同意的。
但这件事情是他告诉太子殿下的,就不能算与他无关,自己也算是间接地害了太子的子嗣。
他家三代都是太医,自然知道皇家子嗣的重要性。
但是他偏偏就那样跟太子说了,太子居然也真的信了。
他这两天翻来覆去的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也算是以防自己被秋后算账。
“陛下,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太子曾找过臣,向臣询问女子适宜生育的年纪,臣……
但臣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并从臣哪里拿走了许多男子避孕的药方。”
吴太医小心地抬眸看了眼景文帝的脸色,又忙低下了头,“不过陛下放心,太子殿下从臣那里拿走的药方都是对身体无害的。”
景文帝此刻的脸色确实不好,但不是怒气,而是一种无力和无能的感觉。
他看着低着头的吴太医,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身上多余的情绪隐藏掉。
“吴太医,这件事情朕知道了,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事,明白吗?”景文帝冰冷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吴太医。
“臣明白,臣明白。”吴太医马上表态,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那样除了会给他带来灭顶的灾难,什么也带来不了。
“退下吧。”景文帝摆了摆,声音难掩疲态。
“是,臣告退。”吴太医说着后退三步,转身离开了紫极殿。
紫极殿的大门打开又关上。
坐在龙椅之上的景文帝的现于光明,又隐于黑暗。
门关上之后,景文帝无力地坐在龙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西南方向,那里曾经住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如今……
“来人,摆驾坤宁宫。”景文帝从龙椅上走下来。
李尚听见声音忙进前来服侍,“诺,陛下。”
很快景文帝出行的龙辇就准备好了……
很快,坤宁宫便到了,李尚扶着景文帝从龙辇上下来。
坤宁宫的主人已经仙逝了,这座宫门也紧闭着。
景文帝的脚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来人,把门打开。”景文帝的眼神牢牢地看着面前的红门,经过岁月的洗礼,这座曾经奢华的宫殿,已经变得破败了。
宫里是有人专门负责各宫的修缮事宜,但坤宁宫却从未有外人踏足过。
因为景文帝下了旨,不许任何人动坤宁宫的任何东西。
修缮的人自然也不敢来,所以天长日久,这里就成了这幅样子。
景文帝看着墙角,砖缝长出来的杂草,眉头一皱,“负责打扫的人呢,就是这么懈怠先皇后所居之地的整洁。”
此刻,坤宁宫的大门已经打开了,虽然坤宁宫外杂草丛生,但坤宁宫内部却很整洁。
看上去根本不想很久都不曾有人住过的模样。
景文帝抬脚买过宫门,他打量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倚在廊下笑着看着自己的女人。
景文帝眼里满是怀念与伤痛,都说帝王无情,但帝王也是人,既然是人,既然有心,又有谁能做到真的不动情呢。
景文帝走到廊下,把手放在已经有些微微褪色的柱子上,眼神里满是怀念。
就在这是一个自梳的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她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但都被她牢牢地固定头上,没有一根凌乱的发丝。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