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大堂盛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所有人都站在衙门前院里。
此次前来的商人们都是被临时紧急召集的,所以他们对衙门此举很是不接,甚至有些慌张。
“王掌柜,你可知道衙门这是刮的什么风啊,这福州的商贩都到齐了吧。”开酒楼的刘掌柜环顾四周,都是一些面熟的商贩。
王掌柜有几艘船,常年雇人出海打渔,他和刘掌柜有合作,常年给他的酒楼提供海货。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本来在家休息的,衙门里的人特地去我家里找的我,这与这是要看什么,他们干什么没说。”
王掌柜看着这么大阵仗,就知道今天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嗐,既然这样就等着吧。”刘掌柜叹了口气说,“左右我们也没犯法,朝廷总不能无缘无故地罚我们。”
“道理是这样的。”王掌柜点点头说。
像王掌柜和刘掌柜这样的交谈在人群中并不少见。
其中也不乏有猜测到蒋留名和容锋意图的人。
“张兄,你说衙门此次找我们这些商人前来,是不是为了倭国商队的事情?”
李家算的上是福州的商业大家,福州每年一半的税收都出自于他们的产业,说话的正是李家如今的少东家李雁声。
被李雁声唤作张兄的的也不是普通人,张家的影响力在福州并不大,他们张家是从卖货郎做起的,如今已经过去差不多百年了。
大安各地都有他们张家的足迹,他们的产业在福州算不上多,但也没有人敢小看他们,张华林就是张家如今的少东家。
张华林在心里暗自点头,他和李雁声的想法差不多,此番衙门把他们这些人召集在一起,应该就是为了倭国商人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倭国人委实可恨,总是耍些阴招恶心人。”
李雁声和张华林的交谈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
“谁说不是,那倭国人着实可恨,他们仗着有铁船就在福州海域附近作威作福,大肆捕鱼,我们的渔船比不过他们,如今都捕不到什么鱼了。”
“可不是,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嘛,真是没地方说理去,找他们谈吧,他们要不压根不见你,要不就一推六二五,什么都不承认,实在可恨!”
“你这算什么,前几天王掌柜的渔船出海打渔,碰上了倭国的铁船,也没想着跟他争,就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干各自的活,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周围人的胃口被他钓的足足的,催促他说。
“好了好了,我继续说,结果他们看私下无人,居然驱船去撞他们。”
“我的天那!”
“这还有没有人性了,什么人啊!就该把他们都赶出我们大安,简直就是土匪头子,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听完之后,有的人面露凶光,愤恨不已,他们都是着福州的商人,平日里也不免有些摩擦,也不是没有仇家。
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不管平日里如何,但他们关起门来那都是自己人。
如今他倭国人在他们大安的地界上欺负他们的大安人,这让人怎么能够忍得下去。
“后来呢,后来了?”
不好人面露担忧的问。
“对啊,后来呢,船上的人没事吧?”
“倭国人那可是铁船,咱们那是木船,怎么可能没事儿呢。
这两船一接触,木船就差点儿被掀翻了,穿上的人自然忙着转舵逃命,但那可恶的倭国人穷追不舍,一直用船撞他们。
几个回合下来,船直接让他们装翻了。
撞翻之后他们就扬长而去了,索性船夫们都会水,虽然离港口有些远,但凭借着泅水的功夫和几个被撞坏的木板,他们还是游回来了。”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小贩,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上去机灵极了,他讲得险象环生,周围人听得也是提心吊胆。
听到最后船夫们都没事,周围人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可真是福大命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有人感叹他们的好运气,但更多的人是在咒骂那群天杀的倭国人。
“那群倭国人就这般无法无天,衙门也不管管吗?”说着说着,就有人开始质问衙门的不作为了。
“衙门?”人群中有人冷笑一声,“倭国人要是怕衙门,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我可是听说,蒋大人找过他们倭国人的头头河边有二,但是并没有用啊,找过又如何,还不是从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有人撇撇嘴说。
不是他们不信任衙门,而是自打倭国人来了之后,衙门就没有处理过他们哪怕一件事情,在他们心中自然不免对衙门有些埋怨。
刚才开口的那个机灵小贩又开始说了,“哎,说起这件事情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