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
朝中大臣向来是很会看陛下眼色的,也是,鄯州那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陛下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呢。
平日里经常别苗头的老对手,此刻都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眼神里只透露出来两个字——休战。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们跪下行礼,山呼万岁。
景文帝看着大殿上跪倒一片的样子,面色依旧铁青,他并没有叫他们起来,而是沉声说,“各位爱卿,刚才的折子你们应该都已经看过了。
要是大安多几个银川那样的地方,你们告诉朕,这大安还能万岁嘛!”
“臣等惶恐。”大臣们头一低,山呼。
景文帝冷笑一声,“惶恐?是朕惶恐吧?这把龙椅朕坐着不安心呐。”
“臣等惶恐,臣等有罪。”大臣们低垂着头看不清陛下的表情,但能从陛下的语气中听出来他此刻正在暴怒的边缘。
“都起来吧。”景文帝沉着脸说。
“谢陛下。”众人谢礼起身。
“你们手里拿的是太子快马加鞭送回长安的折子,关于银川一事,众爱卿怎么看?”景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上表情各异的大臣们。
“臣以为太子行事果断,干脆,陛下应该有所奖赏。”张五申出列回答。
景文帝冷哼一声,用力一拍案桌,“太子行事果断,那朕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吃干饭的!
天下百姓供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拍太子马屁的。
太子要是不路过银川呢,难道银川就要一直掌控在那个徐正清手里吗?”
“微臣制作,微臣惶恐。”景文帝一怒,张五申直接吓得双腿一软,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景文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其他爱卿呢,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
张五申这个官还是景文帝当年亲手提拔的,当时看上的就是他这个能拍人马屁的功夫才把他调去了礼部,如今看来自己当初还是草率了。
刑部尚书胡德明见状上前行礼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但是一个许正清他必定不敢如此大胆,居然敢在明知太子身份的情况下就下杀手,这背后不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可能就是和许正清通信的那个主子。”
听完胡德明的话,景文帝的脸色稍好一些,朝中总算还是有聪明人的。
“臣附议。”云丞相也站了出来,“敢在鄯州光明正大行此事者,必定权势不小,所图甚大。”
虽然没有言明,但都敢杀当朝太子了,那谁知道他是不是觊觎着大安的皇帝宝座。
云丞相的话说进了景文帝的心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那个背后的主子藏得很深,容钰在银川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他的踪迹。
云丞相的话音一落,朝臣们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此刻所图甚大他们自然也看出来了,但谁也没有像云丞相这般直白。
“臣附议。”一旁的李太傅也站出来支持云丞相的想法。
其他重任,见丞相、太傅都为胡德明背书了,自然也是齐齐表明自己的态度。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那不知众位爱卿可有何良策?”景文帝幽幽地看着底下跟应声虫似的的大臣们。
每次就知道说惶恐,附议,有罪的,到时拿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来。
“陛下,臣认为可以先把许正清压回长安细细审问,还有就是要尽快派人去银川,尽快恢复银川的正常。
为了防止大安治下还有银川这样的地方,也应该派人去细细查看一下。”胡德明开口说。
至于许正清背后的主子,胡德明从自己在刑部干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从许正清那挖出一星半点儿的东西。
许正清要是真的知道这个幕后的主子是谁,肯定是活不了的,既然他现在还活着,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知道的事情压根儿就不重要,二就是幕后之手还没来得及动手。
“好,就按你说的办,多派些人去,别学了上次,快到长安了让人给杀了。”景文帝叹了口气说。
“多派些人去大安的各个城镇乔装打扮,私下打探,如有情况和银川相似的,不要轻举妄动,尽快上报。”景文帝吩咐完后,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殿中站着的大臣们。
“各位爱卿,不要辜负了朕,也不要辜负百姓对你们的期待,散了吧。”景文帝说完抬脚就离开了。
大臣们忙行礼,唱道,“臣等恭送陛下。”
一场临时的朝会就这么结束了,但大殿中的众人却是议论纷纷。
“张大人,还不快起来,来,我扶你。”和张五申同级的刘散扶着张五申站了起来。
“多谢刘大人了。”张五申道谢说,“刚才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说道这个他还真不知道陛下为何生气。
明明自己刚才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话,那银川的事情可能就不会暴露了,更何况太子殿下还没有费一兵一卒就这么拿下银川府尹了。
都这般了,难道还不应该奖励一下吗?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