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婠婠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容钰的身后向东宫走去。
回到东宫以后,容钰就和云婠婠分开了,他还有事情要安排,和云婠婠分开后就去了书房,召见了他的幕僚。
而云婠婠则一脸生无可恋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红柚和红袖早就回来了,红袖有些担忧,不停地在院子里踱步。
红柚站在一旁,“红袖,你这是怎么了,小姐,不对,有太子殿下照顾,太子妃肯定不会有事的。”
红柚觉得红袖就是想太多了,有太子殿下陪伴,太子妃怎么可能会出什么事呢,这长安可是天子脚下,谁敢对当朝的太子、太子妃不敬。
红袖看了她一眼,眉心皱起,“你不懂。”
太子妃对太子的态度很怪,似乎很害怕,害怕到想要远离。
刚才太子妃明显是想要自己去东市的,但太子非要跟去,她就怕出什么事。
红柚撇撇嘴,突然她看见太子妃的身影,忙快走几步,笑着迎上去,“太子妃,你回来了啊,奴婢就说没事,红袖非说担心你出什么事。”
红袖也走过去,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云婠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太子妃,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婠婠看了眼红袖,心里憋着一口气,容钰这个狗东西,真的是不做人。
他刚才绝对是故意的,自己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这个黑心肝的人居然还有这种低级的恶趣味,简直可恶!
“我没事。”云婠婠咬牙说。
见太子妃这样说,红袖也不好继续再问,点点头,“对了,太子妃您的陪嫁已经入库了,账本已经整理好了,太子妃可要看看。”
“嗯。”云婠婠虽说不喜欢看账本,但也不愿意让下面的人觉得自己管的松,就敷衍自己。
“还有,刚才东宫管家来过一趟,他说太子妃既然已经嫁入东宫,东宫的所有事情都应该交给太子妃来拿主意。
各个管事婆子应该一会儿回来拜见太子妃。
到时候一应的账本也会给太子妃拿过来。”
“什么?”云婠婠的脸都绿了。
所有事情?
一应账本?
这还让不让人活,自己是嫁给容钰当太子妃的,还是来东宫当账房的。
“小太子妃这不是高兴的事情吗?
太子妃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红柚疑惑地说。
红袖眼里也有些不解,既然太子妃肯把东宫的事情交给太子妃,这就说明太子重视太子妃,这是好事啊。
云婠婠牵强地笑了两下,“开心,我可是开心死了。”
……
不一会儿,管事婆子们就都到了。
有管厨房采买的,有管浆洗洒扫的,有管制衣制药的。
她们在云婠婠面前都是一副乖顺模样,其中一个长相和善的利落婆子手里捧着一摞账本,恭敬上前行礼,“老奴见过太子妃,这些都是东宫的账本册子。”
云婠婠看了红袖一眼,红袖走过去接过账本,然后立回云婠婠身后。
云婠婠脸上带笑,“虽说我是主家,但也是刚刚嫁入东宫,对东宫的人事任命不是很了解,给为嬷嬷都说说自己是负责哪一部分的吧。”
“老奴是负责厨房采买的孟婆子。”
“老奴是负责浆洗洒扫的刘婆子。”
“老奴是负责东宫布料采买的王婆子。”
“老奴是……”
“老奴是……”
云婠婠一边听着,一边翻看账本,她心里想着,依照容钰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府上应该是不会有那般想不开弄虚作假的人吧。
账本这个东西,云婠婠已经不陌生,但看清账本上记载的账单后,她的眉心还是不由的皱起。
现代的时候,各种账本样式,进账,出账,余额,利润,一目了然,还有更为简单的表格记账。
见识过这些的云婠婠在看她们如今着些账本,实在是觉得不堪入目,眼累了。
她揉了揉额头。
六月三十日买菜去钱三两银子
七月一日买菜去签二两银子
七月二日去钱五两银子
……
每日都是如此写的,账目虽然算不上乱,但看上去条理很不清晰,买了些什么,买了多少,都没有清楚地写在账本上。
只在每个月的最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总计。
管家婆子们看着云婠婠皱眉看账本的样子,心里砰砰砰地跳着,心里暗想,难道有哪里不对?账本应该没有问题啊,难道是太子妃是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想要拿她们立威?
云婠婠放下账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惴惴不安的管事婆子,她得收回她刚才认为她们不贪的话了。
就按照这记账的方法,要是不贪都对不起自己,但从账本上看,她们即使贪了,应该也不是太过分,不然不会好好的还在这。
很多时候人们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
但在云婠婠看来,这句话完全是上层阶级在不同场合时,用来分别对待,或是给自己找借口的观点。
只有做到水至清则有鱼,这样才更利于一个社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