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琛住在青华园里头,那一片属于教授集中营。
去的路上碰一社交牛匹症,笑哈哈的问卢娇和刘峰,是不是新来的学弟和学妹,还说自己选修了廖教授的心理课,早在一年前就想当教授的弟子。
可惜廖教授这个人,非常难相处,选学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们想靠拜访刷脸熟,走后门,那就是异想天开。
卢娇和刘峰干笑,不好直言说廖志琛一直想让她当学生,甚至连内招名额都给了,可她一直在拒绝中。
经他指点,很快就找到了廖志琛的住所。
带路的师兄也没走远,故意躲在围墙后头,想看他们能不能见着廖志琛。
要知道廖志琛在所有的教授里,是脾气最古怪,也最难搞的一个,每年都有自己以为是的人,想靠着关系和小聪明前来拜访,不是被扫地出门,就是吃了闭门羹,简直成了开学季最好笑的事。
“人好像没走,在围墙后头偷看,要不要敲门?”
卢娇不着痕迹的拿出手机:“先打个电话吧。”
师兄看着啧啧,心想这逼装得真大,竟然还想靠打电话让廖教授亲自来开门,这两愣头青怕是不懂规矩吧。
要有好戏看了。
可他那里知道,卢娇打的是廖志琛私人电话。
没一会,廖志琛就真的来开门了。
看到卢娇和刘峰那是笑意满满,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屋里带。
躲着观察的师兄傻了眼,心想不是吧?
怎么就进去了呢?
说好的扫地出门和最嫌弃,最丢脸的闭门羹呢?
卢娇回头扫了眼,见人还在围墙后发呆,便笑着恭维:“好像有很多人都想当老师的学生呢。”
廖志琛哈哈大笑的指了指茶道桌。
“那当然,进来的孩子们都知道,当我的学生是最难的,但也是福利最多,又最受人钦佩的,不光如此,我还能让我的学生,在没毕业时就去单位挂职,放眼整个青华园,也就我这里独一份,可谓是前程远大。”
卢娇笑着说是,名师出高徒嘛,她懂。
廖志琛就喜欢卢娇这份通透劲,不管说什么,她都是一点就通,可惜这么好的名额,她就是一直没松口。
寒暄着茶过三道,廖志琛拿出了一份资料。
“这个事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用老唐的话说,他怕给你们增加心理负担,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要有些心理准备的好。”
卢娇心里咯噔了一下,拿起资料一目十行,刘峰陪她一起看。
当看到几个行踪推断,在六月底的时候,有疑似郑丹南的人,出现在南黔两地交界的闻名梯田地时,两人同时倒抽了口气。
卢娇更是通体发寒,惊骇的看向廖志琛。
“您说他还没死?”
廖志琛严肃道:“只是推断,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证实他还活着,但时至今日,都没有找到尸体,确实是件很诡异的事。”
说到这,他从抽屉拿出一份地图,用手指着标注出来的一块道。
“我勘察过你们宣城周边的地形,按道理他没有生还的机率,更何况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他中枪,从这掉下去,就算水流湍急,也不可能打捞不到尸体,所以我怀疑……他确实还活着。”
“不但活着,还在南黔这一带活动过。”
卢娇心砰砰直跳的看报告,报告上写着,五月二十号,xx村来了个面部刚遭毁容,但性格十分古怪的游客,但出手阔绰,并在村里呆了一个月才独自离开。
居住民宿时,此人从未出门,但总有快递包裹寄到他手上。
之后又有数据显示,六月十九号此人退房,买了前往净梵山的车票。
此后再无踪迹。
对了下时间线,卢娇和刘峰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她陪妈妈旅游时,就去过梯田村,并且在村口的房车营地过了一晚。
正好是六月十七号。
再往前推算,若是五月二十号到的南黔,那就是出事后不久,若以治疗时间为准,刚好是七天拆线期。
“怎么会是这样。”卢娇慌了,一想到郑丹南没死,那死亡的阴影立马笼罩住了她。
廖志琛压了压手,暗示她不要慌。
“我看了一下时间线,你陪妈妈旅行在此处路过,然后沿路西上,去了净梵山,然后在哪碰到勒霆对吧?”
卢娇呆呆的点头,忽然想起那天妈妈挖茅根,说是好久都没喝白茅根水,坚持要多挖些,准备在路上煮水喝。
但在清洗时,她转身回来,却发现茅根多了很多,完全不像妈妈一个人挖的。
而是像几个人,在短时间内挖出来的成果。
当时她还纳闷,如今回想,若是那会郑丹南就在梯田村养伤,并躲藏的话,那她和他,就是零距离接触过。
她的神啊!
是死神擦肩而过了吗?
卢娇脸色发白,刘峰赶紧握住她的手,转头问廖志琛:“如果假设成立,他没死的话,怎么会这般巧合?”
巧合他偏偏躲在南黔,又巧合卢娇带着妈妈路过梯田村,并在她们走后的第二天,就买了去净梵山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