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好陌生,但她所说的姓段的……该不会是养父段一念和他吧?
段飞在心里嘀咕着,正准备上前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正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了出来:“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人家段家也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这样的,现在躺在床上的段叔叔说不定这辈子都毁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果然是在说他们!
段飞又住了脚。
“你这死丫头,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陌生女声又道:“你又没求着那个人救你,是他自己主动扑过去的!再说了,真要说到承担责任什么的,也应该是那个肇事司机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你看看,哪条法律规定了,被帮助的人要照顾做好事的傻子了?”
“妈!你这是什么话!”
郝研晓生气了,郝研晓的母亲更气:“我可告诉你啊死丫头,你要是在这样执迷不悟,我们就不管你了!你就看着吧,段家人这破情况,你这样悉心的照顾他们,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得寸进尺!”
“我可打听过了,段家还有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儿子,以段家现在的情况,他儿子的大学肯定是上不成了,再过几年娶媳妇
儿都是问题。”
“你呀,就等着被他们扣下来当童养媳吧!”
“反正我把话撂这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接下来的医疗费,你一分钱也别想从家里拿!”
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段飞本来不想参与者母女二人的争端,不过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要是再不出声,指不定脊梁骨要被戳成什么样子。
“研晓姐。”
这样想着,段飞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郝研晓面色微微一变,她投给了自家母亲一个乞求的眼神,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扭过头来道:“段飞,你回来了啊!”
段飞微微点头:“嗯,今天辛苦研晓姐了,我刚刚是去筹钱去了。”
郝研晓正要说话,郝妈妈却不理会自家女儿的乞求眼神,嘲讽出声了:“哎呦,那你筹到钱了吗?”
“妈!”郝研晓面色又是一变,愤怒的瞪了自家母亲一眼。
郝妈妈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她这一茬。
段飞也不在意,他礼貌地对郝妈妈点了点头,客气道:“欠医院的一万多我已经补上了,现在我爸的帐号上还多出了几千块的押金,应该能坚持过今天。”
说着,他对郝研
晓道:“研晓姐,医药费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算是间接的保证。
听到不用自家女儿再出医疗费,郝妈妈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不过很快,她就再次变了脸色,因为她听到段飞说:“不过研晓姐,接下来的这几天,怕是还要劳烦你照顾我爸,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如果我出去筹钱,我爸他就没人照顾了。”
郝妈妈的脸色很难看,她刚要开口拒绝这个提议,郝研晓却是趁着自家妈妈开口之前答应下来:“好!没问题!”
“没什么问题啊就没问题!”郝妈妈又要发难:“你的工作可是我和你爸托了好多关系才找到的,你才上班几天啊就请假,到时候让领导怎么看你?”
郝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段飞的面撒泼,郝研晓终于忍无可忍了:“妈!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要是我把这一摊放下不管了,单位的领导才会觉得我狼心狗肺吧?”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
郝妈妈一怒,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什么,大概是郝研晓的话真的有几分道理,她气哼哼地闭了嘴。
虽然不再说话,她却是不时的用眼刀子戳段飞,戳的段飞心
里凉飕飕的。
郝研晓当即下了逐客令:“好了妈,我爸快下班了,你还是快点回去给我爸做饭吧,不然我爸晚上饿着肚子,可是要不高兴的!”
这话正中郝妈妈的软肋,她一面拎着包朝外面走去,一面气呼呼地回头对郝研晓道:“你这死丫头,回去我在跟你算账!”
世界终于清静了。
郝研晓歉意的看着段飞:“对不起啊,我妈她昨天还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
段飞笑着摸了摸鼻子:“研晓姐,我理解,你不用解释的。”
“我去看看我爸!”
监护室里,段一念带着氧气罩,浑身上下包扎的像是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了鼻子、眼睛和嘴巴的部分。
他的身上差着很多管子,往日里总是一脸深沉的硬汉,这会儿却脆弱的像个瓷娃娃。
虽然脸上大部分地方都被纱布覆盖起来了,可从他干裂的嘴唇却能看出来,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段飞心里顿时闷钝闷钝的难受了起来,恨不能替这个辛苦了半辈子的男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看着段飞难受的模样,郝研晓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半晌后,她
才微微叹了口气:“段飞,我相信段叔叔一定会醒过来的,你……不要太难受了!”
“嗯!”段飞没说话。
段一念这里离不开人,虽然他现在昏迷着,根本不会醒过来使唤人做着做那,但是各种检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