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望着她的背影跑远,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感受一下迎面吹来的微风,悄悄把手心里的纸包举起来。
拿着药粉包的手抬高与肩齐,打开纸包,让微风把药粉轻轻送到后面。
等了一会儿,后面就传来骚动。
一名衙役突然声竭力嘶高喊:“二弟,二弟是你吗?二弟我错了,你别过来,别过来,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原地跪下,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他那惊惧的神态,仿佛面前真的站着他家二弟一般。
旁边的同僚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一人去拉他,“王老四,王老四你咋了?搞什么鬼,你二弟不是早死了……”
他说着,激灵灵打个冷颤,双眼警惕的看看四周。不会是王老四他二弟就在附近吧?
王老四脑袋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地上,没两下就磕出了血,“二弟你别过来,别杀我……”
身边的衙差也被他吓得往后倒退,警惕的往四周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王老四突然跳起来,往后跌坐,“不要杀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弟妹勾引的我,我没忍住,不是我的错,是弟妹,是弟妹说你碍事,要给你下毒……”
他这话说出来,险些惊掉大家的下巴,原来这个王老四竟然勾搭自家弟妹,害死了自家二弟!
别说同僚们,就是村民们都忍不住惊讶,回过头去看,指点着议论起来。
谢湛催促大家,“别看了,不关咱们的事,走吧!”
众衙役惊悚的小声议论,还没从王老五的事情中缓过神,就见领头的衙役抱住身边的兄弟,凑过嘴去亲,脸上笑得荡漾,“春红,我的乖乖,看你这回往哪逃?那李大老爷算什么东西,满肚子肥肠,他那玩意儿肯定都不能用了,哪里能满足你?不如你跟着爷,爷那东西可厉害了,一定让你痛快。”
这下谢湛更是催促村民们赶紧走,这都说的什么,别让小姑娘听到了,污了耳朵。
但他往前一看,他家的小姑娘竖着两只耳朵,正使劲儿伸着脑袋往后看呢。
谢湛扶额,赶紧就走几步,把顾玖的脑袋拨回去,双手捂上她的耳朵。
后边被领头衙役抱住的那个同僚,拼命扯他的手,“李哥,李哥,你认错人了,我是大刘,快松手!”
领头的衙役不光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一只手甚至伸到他的衣襟里乱摸。
嘴里还不停的污言秽语:“好春红,你就从了爷吧,爷一定让你爽翻天。”
那衙役臊的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的嚷嚷:“放开,快放开!”
可惜领头衙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抱着他不撒手。
那边的村民们尽管十分好奇,奈何被谢湛催的急,也没敢放松脚步。
没几步城门近在咫尺了,守城的门吏一早得了吩咐,这会儿有人去把城门打开,放他们出去。
大门关上的瞬间,听到那边的骚乱继续,有人大声吆喝着:“混蛋,住手,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是我,不是贼!”
谢湛才放开顾玖,看到她捂着嘴巴,脸上露出偷鸡似的贼笑,吃吃的坏笑,不禁手痒痒,伸手捏捏她的腮帮子,笑道:“可真是个小坏蛋!”
顾玖打掉他的手,眼里噙着笑,睁圆眼睛故作不解的问:“咦,明明你还帮我来着,那你是什么?大坏蛋?”
谢湛:“……”
大家回望城头,黑压压的一片,隐在夜色中,厚重的城门把一切骚乱挡在里面。
也把光线关在里面,外面漆黑一片,村民们忙点燃几根火把,走前面的谢家人拿一根,中间两根,跟在最后的也拿一根,照着道路,大家继续上路。
往前走了一刻钟,离城门差不多两三里地时,大家都有些疲乏。
横穿大半个上俞城,也是很累的,何况本来就已经忙一天了。平时这个时辰早就入睡了,大人还好,孩子们就撑不住了。
不停有孩子跟父母抱怨困了累了。
谢大郎就让大家停下来,虽说趁夜被人赶出来,但村民们老林子那种地方都睡了,也不在乎大路边。
很有经验的,大家把火把插好,各家取出被褥,草垫子,就地打地铺。
谢大郎又安排了值夜的人,大家筋疲力尽的,倒头就睡。
次日起床时,天色还早,路上还没有出现赶路的行人。
大家在路边生活做饭,因为补充了粮食和水,倒是不愁吃喝。
吃饭的时候,路上已经有稀稀落落的行人,行人看到在路边做饭吃饭的人,还挺好奇的,一个个难免多看几眼。
大家不好意思了,忙把饭扒完,整理东西,开始赶路。
从上俞县到原平县这一带,都挺太平的。因为有仙居山脉相隔,大水漫不到这片,灾民也到不了这里,所以一路也没见因受灾逃荒的人们。
大家一路不停在各村落里补充水,到原平县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
看到原平县的大门,和上俞县是一个样子,城门都进不去就被拦下了。
村民们还想进去买点粮食和油盐等东西的,这下进不去了。
但生活必需品还是要补充的,谢湛给大家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