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当然知道,太知道了,但他搞不清楚的是,这个老婆子想干什么,问道:“知道,那丫头怎么了?”
张余氏眼中闪着恶毒的光,“我跟你说,那丫头片子医术可好了,咱们要是能把她捉起来,路上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毒虫咬了,或者受点小伤这些毛病,就都不怕了。老婆子可不骗人,我家孙女儿前儿中毒都没气了,她都能把救回来。”
提起顾玖,胡老大就恨得牙痒痒,但把那丫头捉起来,他也想啊,但那是做梦,他们身上的伤才好呢,才不想送上门去挨揍。
先前胡三儿被打断了两条腿,为了不拖累大家,胡老大让人把胡三儿都扔下了,他们大胡村可没多少条命再去闹。
这老婆子不安好心,以为他胡老大是好利用的?但脸上不显,看了看槐树村人消失的地方,心想报仇还是要报的,迟早要连谢家人的账一起算。
不过,这些可不能跟别人说。这老虔婆想借他的手对付那丫头,他又不是傻的,怎么会被个老婆子利用了。
胡老大一句话略过这个话题,“唉,难啊!谢家人不是好惹的。”
拍拍张老七的肩膀,“好了张老弟,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你家人。”
他说“和你家人时”,眼睛有意无意往王翠萍身上瞟。
张老七大喜,自从被赶出槐树村的队伍,他们几乎夜夜睡不好觉,提心吊胆,总担心半夜来个猛兽,把他们给叼走。
现在大胡村人愿意接纳他一家,那是再好不过了。
王翠萍被胡老大那几个眼神盯的心里毛毛的,就在后面拉拉张老七的衣袖。
张老七反手一巴掌把她打开,对胡老大堆起笑脸,把他们家刚装的一袋子大老鼠拎过去,“这里有一些鼠肉,胡爷要是不嫌弃,就拿去跟兄弟们分了。”
大胡村人当然不嫌弃,他们都好久没有开过荤了,有肉吃就行,还管它什么肉。
干脆就不管饭点不饭点,就在原地开始烧火洗剥,做鼠肉吃。
吃饱喝足,才去追赶槐树村的人。
他们可不想把人追丢了,跟着槐树村的人,连开路都免去了,多轻松啊。
到了晚上,胡老大专门指了中间的位置给张老七看,“你们家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睡那里安全。”
张老七感激不尽,“太谢谢胡大哥了,你放心,今后小弟一定好好跟着胡大哥做事。”
胡老大再次拍拍他的肩,“今晚好好休息,过几天熟悉了,再安排你值夜。”
张老七千恩万谢的,带着自家人去了胡老大给指的地方,跟他媳妇一起把一家人的铺盖铺好。一家人都觉得总算放心了,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了。
睡到半夜,张老七隐约听到“呜呜呜呜”的声音,心里烦的很,把薄被往上拉拉,盖住脑袋。
但那声音非但没有低下去,反倒直往耳朵里钻,
张老七烦躁的要命,呼的坐起来,想看看是谁在在吵。
一扭头就看到不远处的胡癞子,和另外两个男人,正在欺负一个人。
被欺负那人被人捂着嘴巴,按着她的一条胳膊。
看到张老七坐起来,呜呜声就更大了,还朝他伸出一只手。
张老七脑袋懵一下,下意识回头瞧一眼他身边的铺位,他媳妇不在,铺位上空荡荡的。
张老七才意识到那是他媳妇。
猛的又回头去瞧那边,火把的光照着胡癞子,他一张脸侧过来,背着光,看不清五官,隐约看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邪恶的光,似乎弯一下,然后示威似的,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捂着他媳妇嘴的那人,也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张老七呆了片刻,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重新躺倒,女人而已,换一家人平安,也值了。
他扯住被子盖脑袋上,试图挡住那声音。
但那声音没完没了,一会儿没了,不一会儿又响起来。
张余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低低啐一声:“小贱蹄子,就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千人其万人压表子!”
然后也蒙住头,转过身,继续睡觉。
低而杂乱的声音不知道响了多久,张老七先前还有些睡不着,后来睡意上来,渐渐也睡着了。
张老七第二天起来,看到王翠萍还躺在昨晚的位置,眼神瞪的大大的,眨也不眨,身上胡乱搭着一张破被子,死尸一样躺在那里。
狠狠瞪她一眼,还不起来,挺尸呢?
大胡村的人吆五喝六,招呼着起床收拾东西做饭。
边忙碌着,还有人边打趣:“癞子,昨晚火气散了吧?傅娘子的滋味没尝到,昨晚可算是舒坦了吧?”
胡癞子洋洋得意,“那是,舒坦极了,哥几个都舒坦了。”
看到张老七蔫头耷脑的收拾铺盖,笑道:“老七兄弟够意思,咱们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人群中另有几个汉子也笑得意味深长,“是啊,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有难同当,有富同享,有婆娘嘛……嘿嘿嘿嘿……”
张老七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诺诺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张余氏大力扯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