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长正在训斥一个粗笨杂役:“书房门前,轻着点声音知道不?没看见最近王爷睡得不踏实吗……”
话音末落,毛安几乎撞了进来,高声喊道:“王爷,有信了,有信了……”
那粗笨杂役不敢抬头,但眼里已经有了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江敬气得一把拉住毛安:“您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才刚睡着,您这么大声嚷嚷的……”
毛安急着挣开他的手:“我知道的嘛,王爷是担心师爷嘛,不过这回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
江敬揪着他不放,他如今对那寻北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人家是个白面书生模样,可本事大得很,而且不摆架子,所以对于师爷院内经常出现的异动,只要不是师爷出危险,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毛安急得汗都出来了:“别拦着了,天大的大好事也是我跑断腿来的……”
江敬牙一滋:“老小子,你想甚呢?!我只是看王爷好几天心神不宁的睡不着了,这刚睡着,想叫你一点屁事别去打扰……”
毛安摆了摆手:“不会不会,我难道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是师爷的消息……王爷听了保管心里就舒坦了。“
江敬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毛安急不可耐的冲上台阶,还不等毛安近前,书房的门被“哗”的一声打开,露出陈元白衣衫不整的面容,张口就问:
“师爷回来了?”
毛安讪讪收回爪子,说道:“还没有,不过,您先前派我们出去找的师爷亲戚,有消息了……”
“噢。”
陈元白淡淡应了一句。
毛安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一个亲戚新近在永定候府家办差,看了画册,说还真是这么个人……“
陈元白情绪不是很高:“你怎么确定?”
毛安大声道:”我去看了呀!我的个乖乖,那人长得跟师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不过好像出了点事,记不了以前的事了,脾气也不太好……”
陈元白蓦地顿住:“真有这么像?”
毛安点点头:“如假包换!绝错不了。”
陈元白问道:“那人呢?带回来没有?”
毛安为难地说道:“那永定候家的小姐是个难缠的,死活不肯让人走,非说人是她救的,无主来认,这人但是她的了……唉呀呀,这是千金小姐说的话吗?我看她就是看上了那小子,跟寻……”
毛安连忙岔住话头,心里接着嘀咕完:跟师爷被王爷看上一样,这两兄弟,还真是一样的勾人……
陈元白想了想,说道:“既然她不肯轻意放人,本王亲自登门拜访一下,本王不信了,还能强留人不成……”
他正说着,院外门口又传来小厮急报:“王爷,师爷的信到了!”
陈元白几乎是夺门而出,与刚才从容不迫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三两下拆开信封,急切扫了几眼,面容不由得沉了下去。
毛安小声催促道:“那……王爷,我们现在去接人吗?”
陈元白却捻着信,发了阵子呆,然后把信小心收了起来,说道:“先等等,你去办一件事。”
……
渭州夜市,繁华如旧。
晏裴野一袭黑衣,脸上仍带着那具面罩。他身高腿长,肩宽腰窄,单是一副最低调无华的着装,便已吸引得夜市上的女子们流连忘返,可待要看清跟在他身后略矮一些的年轻男子时,又要被其皎如明月般的容颜所震惊。
晏裴野的心情很好,也就不在意那些人被勾了魂似的目光痴缠了。
街市上华灯高挂,行人摩肩接踵。沈南玉被行人撞了几下肩头,才恍然醒悟过来:“今天是上巳节?”
晏裴野眉梢一扬,嘴角露出微笑,在人群中伸过手来。
沈南玉脸一红,晏裴野低声催道:“快点,要被挤散了!”
沈南玉只好把手伸过去,刚一搭上,晏裴野温热的手便紧紧的握住她。
街上的人太多了,谁也没有在意“两“个男子牵手的怪异。
只见黑色的天幕,好像被闪烁的彩灯点缀上了五彩流星。卖各色烤串小吃的正卖力的叫晃,香气借着夜风飘远。
举目望去,好一派繁华景象。
晏裴野带着沈南玉在夜市上左转右突,很快便到了一处绝佳地势。
这里举目远眺,景色尽收眼底。只见夜市街两旁像穿有两条穿街而过的花灯火龙,酒肆、唱戏、杂耍的汇集一处。歌舞、杂耍、演剧、喧杂乐曲等齐齐地汇集到了一处。
沈南玉诧异:“这里你很熟悉?”
不等晏裴野回答,她又省悟过来,此人长年背负纨绔之名,若论玩耍,恐怕还真没几个人比他会玩。难怪一来就找到这处既僻静又景观好的高处。
晏裴野嗯了一声,问道:“等阉党解决了,你有什么想法?”
沈南玉静静地望着远方,晏裴野从后望去,觉得她简直像是谪仙一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