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连这点礼节都不愿奉行,难道是别有用心?”
乌颜安达有些目瞪口呆,有些吃不准眼前这少将是不是在故意捉弄他们。
从来没有听说过参加一个祭礼就要入了人家的户籍,入赘他族的,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说别的事情还有商量转圜的余地,可偏偏这一项,却恰恰犯了月支的大忌。
月支族的后代,无论男女,在成人礼这天,所有家人便要在仪式中,在手掌中割下三道血口,以血结盟,以示头可断,血可流,却绝不能数典忘宗,做背弃祖先之事,如有违背,狼峰山真神便会降下天灾人祸,祸及全家。
而且由于族中一向新生儿一出生,家中长者便会莫名死去一位,所以月支人拥戴狼峰山真神,视此禁忌如真神显灵,绝不可能违背。
晏裴野的脸色似乌云压城:“我朔州早早准备,恭候诸位,怎么使者还在犹豫?”
寒冬腊月,乌颜安达脸上却淌下了汗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容我先回去禀报一下。”
他匆匆忙忙地跑回了那个营包。
沈南玉举目四眺,只见这偌大荒野除了这些牛羊,安静得有些过分,只余木台上那些长老还在唱跳作念,台上烟雾越冲越大,将远处的牛羊都笼盖在了其中。
她望向前面的晏裴野,只见他的脊背也绷得僵直,想来也发现不对。
不多时,那乌颜完达匆匆地出来,哭丧着脸道:“贵国的这个礼仪实在是大出意料,恕我等实在无法遵从……”
晏裴野怒道:“那是要我们白跑一趟吗?我们军中可是为了诸位准备良多。”
乌颜安达连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请稍安毋躁,我们实在无法遵从号令,但是这些牛羊已经带了过来,就请公子带回去吧,也是我们月支的一点心意。”
见他如此痛快地便答应了,晏裴野与沈南玉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顺利得太过了。
那乌颜安达又道:“只是这牛羊众多,若公子不嫌弃,我便派人帮着公子将少牢之物驱赶过去可否?”
晏裴野听了,便说道:“好,不过总要派个人进营接洽吧,涉关国事……,不过使者放心,不管派谁去,我大誉都会信守承诺,给他过继一个最大的军功爵位,将来在大誉娶妻生子,大誉与月支也算结了姻亲了。”
乌颜安达笑了笑,挥手召了召,却是跑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乌颜安达见到他,面容中闪过一丝苦涩,然后便用蛮语跟他说了几句。
只见那小孩摇了摇头,却被乌颜安达呵斥了几声,然后被他推着向晏裴野走了几步。
晏裴野见那小孩眼中还有泪痕,叽叽咕咕不知说了句什么,便好笑道:“这么个小孩,能驱赶这么些牛羊?”
乌颜安达说道:“二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月支最好的灵童小儿,自幼擅兽语,不用鞭子也能放牧……”
晏裴野起了兴致,盯着那小孩看,有些不信地说道“这么神奇?”
乌颜安达用蛮语说了句:“你给军爷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