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子承父孽”之人,就成了井底之蛙,不知真相,还以为天下就只一座桃源村;又或是些传承完整之人,在村子里的日子还算不错,就不愿意再去受那非人之苦重见天日,干脆破罐子破摔,乐得一辈子留在里面逍遥自在。
总之就是各种原由之下,时至今日,也才项威一人得以释放,究其根本,主要还是项威祖上那位罪大恶极之人,真正愿意改过自新,不仅留下了传承,并且还跟那位狱卒讨到了桃源村的守村一职,为其效力,这才能够一代一代受到庇护,传承不断,以至于有了如今刑满释放的项威。
当时闻得此言,云泽心里其实有些震动,但也不大。
说得好听一些,项威祖上作孽,罪大恶极,其实都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如今已是沧海桑田几万年,又与项威有何关联?
可要说得直白一些,就是项威祖上作孽,与我无关。
所以云泽很快就平静下来。
然后白先生意味深长地与云泽说了第三个地方,但它同时也是第四个地方。
度朔山。
云府所在的阳山便是第三处牢狱,而世人皆知的那座度朔山,也便阴山,则是第四处牢狱。
只是刚刚说完“度朔山”这三个字,还没等到云泽来得及回神,白先生就忽然脸色一变,匆匆挥袖将云泽送了回来,再之后,云泽就看到了眼前这座独栋小院,与回头之后瞧见的,极北之地最深处那场突如其来的怪异景象。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响。
云泽这才终于彻底回神,记起白先生最后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浑身冷汗,心跳如同擂鼓一般。
韦右站在门内,神情凝重地望向极北之地最深处,然后目光落在云泽身上,眼神古怪。
“怎么回事?”
云泽忽然抖了个激灵,猛地深呼吸两次,强行压下心湖中的狂风骤雨,抬起衣袖抹了抹脸上的冷汗,这才转过身来,强装镇定,摇了摇头。
“不知道。”
韦右眼角一跳,瞧着面无人色又直吞口水的云泽,腹诽不已。
如果不是被什么事情吓到了,能是这幅模样?还说什么不知道,这不妥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韦右抬头看了眼极北深处的方向,暗自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猜测可能是与虚族有关。
不过这件事韦右也不打算多管,他才圣人修为,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轮不到他,更何况白先生一直以来心系天下,就像许穗安之前说过的,对于虚族之事,肯定心里有数,也就没再多想其他。
韦右转身返回房屋。
“进来吧,尽得把门关上。”
云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这才举步而入,顺便将院门也给关上。
但在关门的时候,云泽忽然瞧见了悬在门梁上的那只惊魂铃,稍稍一怔,并未放在心上,只当这里是副阁主韦右的住处,而那看似品秩不低的法宝铃铛,该也只是被韦右当成了风铃或门铃,才会悬挂此处。
有些奢侈。
云泽暗自失笑,这才转身去找韦右副阁主。
然后就瞧见了那座镇国大鼎,以及鼎中剑尖朝天,光豪如同七彩祥云的许多飞剑,当即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韦右已经脱去鞋子,正在门前屋檐下,回头见到云泽这幅模样,无奈苦笑一声。但凡有些眼力的,第一次进入这座小院之后,往往都会露出这幅模样,毕竟那座大鼎确实来历非凡,源自曾在上古时期短暂统治了整个海内的某座王朝,采海内天下极东、极西、极南、极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统共八方水精,再辅以京畿山精炼制而成,汇聚了那一整个王朝上下山水气运精华,以及文武国运精华,其实很大程度上已经等同于一方重器。
所谓一方重器,便是天生地养而成的大道之物,与世间灵兵法宝品秩最高的王道帝器相仿。
而其虽有不及,毕竟出自人手,而非昆仑九鼎那般天生地养,却也能在王道圣兵之中名列前茅,故其形象来历,早就已经广为人知,不仅是举世皆知的美谈,并且还让几千年前忽然丢了这座镇国大鼎的赢家,一度沦为举世皆知的笑谈。
不过这座镇国大鼎丢失之后的具体去向,却鲜有人知。
云泽望着那座曾在许多书本上见过的大鼎,吞了口唾沫,神情惊愕看向韦右。
后者抚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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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阁主早在几千年前偶然捡到的破烂罢了,瞧着模样还算不错,就暂且搁在这里,用来镇压风水,不值一提。”
云泽扯了扯嘴角,绕过那座镇国大鼎走上前来,脱掉鞋子之后,站上竹廊干笑道:
“许阁主跟赢家有仇?”
韦右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进屋,一边拿出补天阁谱牒与朱砂印泥、笔墨,以及代替道心血誓的书契,一边缓缓解释道:
“阁主乃是灵族出身,本身便等同一株会跑会跳的造化圣药,此事并非隐秘,想来你也应该知晓。那你可曾想过,阁主当年还未拥有自保之力的时候,又曾有过怎样的遭遇?”
云泽在一张-万年金檀制成的桌案旁盘腿坐下,一边暗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