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立刻响起一阵哄然大笑声。
始料未及的宁十一,俏脸冰寒,强行撑起重伤之躯,身形一晃,就立刻出现在那猢狲模样的男子面前,柳叶刀一闪而逝,不止头颅冲天而起,连其手中双刀,也被宁十一直接劈断。
等到两把断刀当啷落地,好不容易才暂且安静下来的街道上,就再次响起喊杀声。
猢狲男子身为南门城里有数的几位地头蛇之一,麾下自是有着不少野修散修,甚至凡夫俗子。后者暂且不提,只说前者,尽管修为境界上不了台面,绝大多数还未摘去“凡人”二字,但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是全无道理,尤其宁十一还是重伤之躯,最初的时候,尚且能够应对自如,并且下手不留情面,哪怕不敢随意调动体内气机,也依然游刃有余,动辄头颅抛飞,前后就只短短片刻,便连斩数十人,杀得头颅滚滚,血气冲天,吓得猢狲男子麾下之人心惊胆战,也吓得其余几位地头蛇不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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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妄动。
其实打从最开始的时候,包括几位地头蛇在内的这些野修散修,就已经对于宁十一洞明麟女的身份信了至少六七分,毕竟这里也是洞明圣地辖下地界,再怎么胆大包天,也没有谁敢冒充洞明麟女的身份,最多就是冒充洞明弟子罢了。
而在后来宁十一大开杀戒的时候,就直接可以确信无疑。
如此年纪轻轻,就能一刀捅死那个魁梧汉子,如今又一刀劈了那十二桥境的猢狲男子,并且面对众人围攻,仍是游刃有余,别说寻常野修散修,就是正儿八经的山上修士,在这个年纪,也鲜少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哪怕不是洞明麟女,也肯定来头极大。
但如此剧烈的动作之下,哪怕宁十一不愿暴露,也仍是强忍不住,便在暂且杀退了众人之后,只是稍一喘息的功夫,宁十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呕出一口鲜血,甚至险些踉跄倒地。
在天下间众多野修散修之间,有着一句很没道理,但又很有道理的名言流传——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正儿八经的山上修士,在诸如此类的野修散修眼中看来,哪怕只是一些不名一文的外门修士,也跟平日里不太常见的异兽一般,往往一身是宝,一旦能够顺利捕杀,灵光玉钱就是最为常见的收获,倘若运气再好一些,甚至还有希望能够得到这些山上修士的灵兵法宝、灵株宝药、天材地宝,甚至更加罕见的灵决古经、武功技法。
也正因此,这条早就已经头颅滚滚的街道,在经过了极为漫长的死寂之后,就忽然喊杀冲天。
剩下的几位地头蛇,相互之间心照不宣。
大家都是都是偏远小地方的野修散修小人物,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也从没去过大的地方,哪里能够认出什么洞明麟女?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宁十一立刻身陷囹圄,甚至找不到半点儿喘息的余地。
可即便宁十一身负重伤未愈,这一战,也仍是从天色刚亮的时候,一直持续到了正午时分。
等到宁十一又一刀劈杀了一个暗中偷袭,将她腰腹都给一刀捅穿的野修之后,这条道路两边店铺林立的街道,就已经变得尸山血海,曝骨履肠。
而一直坚持到了这会儿的宁十一,也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持刀的左臂都在微微颤抖,粘稠血液几乎将她完全染红,腰腹之间,也仍旧插着一把染血的钢刀。
数千尸骨,从街头一直堆到了街尾。
每一步迈出,都会因为满地鲜血碎肉,让人如履泥泞。
而这条街道,也在刀罡剑气的肆虐之下,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但这次的事情,还远未结束。
那个站在无数尸骨之间的黑衣姑娘,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可是块儿真正意义上肥得流油的好肉,倘若真能将其拿下,哪怕没有希望能够得到洞明圣地的灵决古经与武功技法,单单只是灵光玉钱、灵兵法宝之类的收获,也足够他们这些野狗刨食一样的野修散修,一口气直接吃得大腹便便。
反正本来就是无根浮萍,大不了做完这笔买卖之后就远走他乡,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可类似这种一朝暴富的机会,却绝不多见。
何止千年难遇,就算说是万年难遇,也绝不为过。
南门城里一直都在避其锋芒的几位地头蛇,开始逐渐靠近,已经蓄势待发。
...
数日后。
客栈房间里,一位布衣少女刚刚忙碌结束,简单擦拭一下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水,就端着一只铜盆起身而去。盆中清水,已经全被染成血红颜色,边缘还搭着一条浸满了鲜血的毛巾。
出门之后,少女暂且搁下铜盆,转身将房门紧闭,之后便对着站在门口的老人施了个万福。
老人腰后横有一把粗制铁剑,倘若放在南门城这种偏僻之地,这么一把粗制铁剑,要不了几个银钱,毕竟只是凡兵罢了,甚至算不上所谓的利器,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把粗制铁剑,却在一日之内,几乎杀了南门城里将近六成的野修散修。
甚至还要包括南门城里几位恶名已久的地头蛇在内,同样都被老人一剑封喉。
时至今日,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