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要刺穿心口,宁十一眼神忽然一恍,持刀手掌忍不住抖了一抖,那清癯妖道就已经回过神来,强忍着头疼欲裂,猛然探出右手食指中指,先是一弹,杀破了缠绕其上的刀罡剑气,而后便夹住了已经临近心口的柳叶刀刀尖,用力一拧,那品秩极高的柳叶刀,就立刻弯曲成一个极为吓人的弧度。
宁十一猛然回神,一咬舌尖,强行冷静下来,手腕猛然一拧,柳叶刀便在清癯妖道手中挣脱而出,刀身迅猛弹回,身形也随之被迫倒翻回去,落在楼阁屋顶。
清癯妖道落在另一边,落定瞬间,又向后踉跄几步,最后一脚踩在屋檐处,踩烂了瓦片,这才卸去全部劲力。
抬头看向高空,然后视线迅速扫过小院周遭,最终目光落在小院一侧的围墙顶上,瞧见了那张符箓的存在。
无形之中,确是有着某种限制存在,但凭妖道,却不能察觉到阵法存在的半点儿痕迹,就只围墙上的那张符箓,正被走街过巷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
清癯妖道脸色难看,一只手摸了摸头顶,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那张符箓,应该是在阵法外部,清癯妖道心知肚明,便没有多想摘除符箓,破除阵法之事,目光看向对过左手剑指缓缓抹过柳叶刀刀身的宁十一,感受杀气扑面而来,沉声问道:
“麟女阁下,可否商量几句?贫道先前并不知晓黄灏此人乃是洞明弟子,还以为只是走了大运的野修而已,这才猪油蒙心,想要杀人夺宝。但事情也并非无可挽回,那黄灏,如今就在贫道屋中,近些时日也是吃好喝好,未曾伤及一根寒毛。”
清癯妖道面露笑意,拱手道:
“麟女阁下,你今日若肯放过贫道一马,贫道便将此人还给麟女,你看如何?”
宁十一双眼虚眯,面颊酡红,虽有醉意,却也依然清醒。
“那些被你拘禁在符箓中的畜人,又该如何?”
闻言,清癯妖道笑容一僵,悻悻收手,解释道:
“麟女身为洞明之人,对于这些小道可能不太了解。贫道手中的这些畜人,性命已与贫道息息相关,便是贫道真将符箓交出,麟女也无法将他们救出苦海,若是麟女想要贫道放还这几个畜人的自由...”
清癯妖道摇了摇头。
意思已经不言而已。
正如郝老头儿所言,无论如何,那些畜人都已经没了脱离苦海的希望,唯一还能有些期盼的,就是早死早超生。
宁十一周身杀气一震,凝如实质,瞠目欲裂,脚下一点便再次冲杀而去。
眼见于此,清癯妖道眼眸当中当即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已经起了杀心,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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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瞥向那个站在庭院当中作壁上观的云大魔头,只得强行压制了杀心,侧身躲过宁十一直刺而来的一刀,抬手屈指一弹刀身侧面,游刃有余,破去了刀身之上缭绕的刀罡剑气。
宁十一腰肢拧转,顺势旋身,横斩清癯妖道的腰间,却被他纵身躲过,身形落去楼阁门外,冲着云泽抱拳道:
“云小友,可否打个商量,撤去阵法,贫道将那黄灏留与两位便是。”
云泽面露微笑,不答话。
宁十一身形急坠而下,又是一刀劈出雪白罡芒。
那清癯妖道一次次碎步挪移,身为练气士,却又精通一些粗浅拳法,仗着修为境界更高一些,躲闪宁十一气势凌人的刀刀杀招,称不上游刃有余,许多时候还要施展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术法相助,或是一掌拍出,或是屈指一弹,无形之中总有暗藏血腥臭味的阴煞邪气一闪而逝,与刀罡剑气同归于尽。
清癯妖道且战且退,以闪躲为主,任凭宁十一刀使剑招的剑法再高,从不正面迎敌,也不施展太多手段,仗着修为境界更高一些,辗转腾挪的速度就还要更快一些,才一直都能把握战况,点到为止。
是个顾忌许多,并且相当惜命的。
可宁十一气势凌人,杀机如潮,手中柳叶刀施展剑招,虽是以剑术见长,更擅长近身厮杀,却也依然有着气势汹汹的刀罡剑气,如决堤洪水一般,汹涌压去。
小院不大,空间有限,到处都是散如柳絮的刀罡剑气。
那清癯妖道也很快就退至角落,退无可退。
庭院中已经一片狼藉。
云泽身形早便来到楼阁屋顶,立在屋檐上俯瞰下方,原本那片葱葱茏茏的竹林,已经全被斩断,旁边的石桌石凳,也都四分五裂,地面满是刀罡剑气纵横过后留下的痕迹,泥土翻飞,看起来好像声势不算很大,实则还是因为这座小院中的天地,被那符箓阵法拘禁之后,就在无形之中起到了一定的镇压之用,哪怕地面,都已经变得格外坚硬,所以能够留下这些痕迹,已经是宁十一杀力极大,手段非凡。
云泽抬手拍散了一条胡乱逸散而来的刀罡剑气,目光看向庭院角落,那已经毁掉的竹林深处。
宁十一骤然间一步踏出,脚下落定瞬间,整座小天地都随之轰然一震,柳叶刀上罡芒流泻,一片雪白,骤然涌向清癯妖道。
后者咬牙切齿。
“得理不饶人,真以为贫道怕了你不成?!”
那清癯妖道喝了一声,脚下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