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钱都砸过去了,老道长还不能动手,得是多深的道行呦...”
一边说着,黄老爹搓了搓肥肉乱颤的脸颊,咬咬牙,又伸手拿了几颗铜子儿在手中,闭上眼睛一口气念叨了好几遍“无量天尊”,然后用力猛砸。
戏台上的少女惨嚎声愈发凄厉。
许是觉得再要继续下去,容易惹人猜疑,清癯道人眼神不留痕迹扫过台子旁边的少年,双眼虚眯,而后神色一正,手势一变。
“诸位,速速退后,贫道此刻便收了这白骨厉鬼,为百姓铲除祸害!”
闻言之后,戏台子附近的许多看客,立刻止住砸钱的动作,匆匆退后,全都看向独自留在戏台子前方的清癯道人,神色各异,有的双手合掌在胸前连连祈求,有的大声呐喊,给道人助威,有的满脸肉疼之色,将身上已经所剩不多的钱财尽数取出,一个个地清点过去,一阵摇头叹气...
戏台上,少女已经疼得脸颊苍白不见人色,身躯颤抖,神色萎靡,只能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清癯道人,满是刻骨铭心的恨意杀机,看似真就与厉鬼无异。
清癯道人神情严肃,冷哼一声,手中符箓晃了又晃,忽然噗的一声冒出火光,看似真的燃烧起来,而后口中念念有词,陡然飞身上前,凌空蹈虚立于空中,惹来后方看客一阵惊呼。紧随其后,这清癯道人便冷笑一声。
“厉鬼骇人,且瞧贫道手段!”
言罢,他将手中貌似燃火的符箓晃了一晃,手指松开,任其漂浮在面前,随后竖起剑指一通比划,毫无意义,最后剑指一点,吐气开声喝了一个“收”字,那燃火的符箓就立刻激射而去,径直落在少女额头,随后火光陡然一盛,火焰瞬间席卷,瞬间熄灭,那双臂只有白骨的少女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一张完好无损的符箓晃晃悠悠地落在台上。
清癯道人身形落地,左手倒托在左边臂弯处的拂尘,随着手腕一扭,便晃了两圈,随后拂尘一引,符箓就自然飞回道人手中。
人群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
其中那位分明是个富家子弟的肥胖少年,立刻领着身后两位家丁护院凑上前去,邀请道人前去一叙。
清癯道人面露为难之色,与那富家子弟推搪片刻,最终还是受不住满脸苦涩的富家子弟诉苦不已,诚心相邀,跟着立刻满脸谄媚之色的少年,在众人的夹道欢呼声中一起离开,走路的时候也不忘了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名为黄灏的少年,咬牙切齿,忽然握断了手中花枪,让其身旁的黄老爹一阵愁眉苦脸,连忙捡起折断坠地的枪头,满脸心疼之色。
...
云泽端着瓷碗喝了口还没凉透的面汤,然后看向站在对面的宁十一,再次问道:
“人都已经走了,到底赌不赌?”
宁十一双眼虚眯,望着清癯道人的背影,杀机浓重。
“你有法子救那姑娘?”
云泽摇了摇头。
“把握不大。”
闻言之后,宁十一略作沉吟,便开口言道:
“若你能将那位姑娘救下来,我就送你一把飞剑,品秩绝不会低。”
云泽笑着搁下瓷碗,抹了抹嘴巴,起身道:
“是送给鹿鸣。算了,说是送谁都一样,没甚差别,不过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那妖道好不容易找见一个冤大头,人家自己送上门去的,你也要管?”
宁十一有些迟疑。
云泽摇头叹道:
“忽然发现,我认识的这些人里,还是好人居多,也不说别人,最起码卫洺和你,都是这样。不像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要不是你能答应刚才那个赌约,这事儿,我还真就会当作没见到。”
宁十一神情严肃,转过头来看向云泽,一言不发。
云泽笑道:
“我说真的,没开玩笑,毕竟天底下那么多的不平事,修为再高,也管不过来。”
宁十一低下头去,过了片刻,方才言道:
“确实管不过来,可既然遇见了,就不能不管。”
云泽扯了扯嘴角,没在这件事上继续计较,转身就朝着那清癯道人与富家子弟离开的方向而去。
“走吧,先去看看那妖道又要怎么骗人。不过事先说好,咱们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救那姑娘,所以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毕竟人家修为境界要比咱们两个高,若是寻常家族门派出身也就罢了,不过看那妖道的模样,分明是个野修散修,所以手段肯定不差,不能当成寻常修士去对待。有人愿意去当冤大头,让他当就是了,从你的角度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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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可以解决了那妖道之后,再将钱给还回去。但如果换成是我,就肯定会把这件事给那胖小子当个教训。”
云泽回头看向快步跟来的宁十一,继续笑道:
“说真的,那些家族门派出身的寻常修士,一旦修为境界达到某种程度,大概就在...命桥境?或者十二桥境?大差不差吧。一旦超过这个修为境界,他们真就是会变成最垫底的那群人,真要论起生死厮杀,甚至不如那些能够混到这种程度的野修散修。”
宁十一不置可否,但也还是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