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每次出现的时候,必定闹出极大的事端,就像前不久的那一次,便有一对少年因为太过贪玩,入夜之后仍是没有返回家中,被那男子盯上,受了惊吓之后,不仅大病一场,并且阳气虚弱,甚至险些就此丧命。
最后一个,则是高瘦老人的模样,应该是寿终正寝,只是因为埋身之所的不同寻常,所以灵魄失去容器之后,才会并未按照规矩去往阴间,而是依然逗留人世,最终化为身负纯粹阴气的鬼物。
三者之中,妙龄少女与那高瘦老人,罪过不深,但青壮男子却是非死不可。
秦天华盘坐在高楼屋脊上,眼眸之中寒光流溢。
一整个白天的时间,秦天华与秦家其他几位长老太上都已经丢开了所有琐碎之事,安心休息,就是为了今夜布置下来的的围杀之局。
既然始作俑者已经查明,当然不能再如之前那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毕竟还未查明鬼物只有三个之前,谁也不知道闹鬼之事究竟多大,便难免担心出现顾头不顾尾的尴尬情况,就只能警惕全城,不敢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微角落。而在如今,却是已经没有了那些顾及,所以除去秦天华需要继续“看押”秦九州之外,其他那些长老太上,则是已经大致分成三组人,其中两组负责参与针对这些鬼物的围杀之局,另外一组则是负责继续警惕全城,以免会有疏漏之处。
为此,秦家特意花费整整一月时间,在城外找了两位“阳气虚弱”的诱饵出来。
那是一对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孪生女子,对于鬼物而言,两位阴女身上的纯阴之气,无异于甘露琼浆一般的美味与大补。
妙龄少女与那高瘦老人未必动心,毕竟自从闹鬼以来,这两只鬼物从来都只是单纯吓人罢了,好像先天便是这种性情,有着这种癖好,亦或是留存人间的时日太久,实在是寂寞如雪,所以才会以此为乐,却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
但另外那个青壮男子模样的鬼物,却绝非善茬。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那青壮男子模样的鬼物是与另外两只鬼物一般行径,单纯吓人罢了,但在最近两月以来,却好似已经对于吓唬凡人这种小打小闹不再满足,也便绝不仅仅只是好几次险些闹出人命来,而是确实已经闹出了好几桩命案。
秦天华扭头瞥了一眼乖乖坐在身旁的秦九州,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不孝子最近一段时间忽然变得格外老实本分,或许也是与此有关。
不孝归不孝,那么多的圣贤书,总算没有全都读到狗身上。
秦天华咧嘴一笑,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变得顺眼了许多。
秦九州翻了个白眼,知父莫若子,当然已经猜出秦天华心里想的什么。
略作思忖之后,秦九州语气平淡开口道:
“先给我松绑如何?我帮你们一起抓那害人性命的怨鬼。”
秦天华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但也没有着急拒绝。
“理由?”
秦九州理所当然道:
“咱家上下这么些人,真正读过圣贤书的就只我一个,虽然绝大多数都是读到了狗身上,这点我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但也或多或少明白了一些圣贤道理,身上有着一些浩然正气,对于阴鬼邪祟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尤其针对那个作恶多端的怨鬼,虽然未必能够如同圣贤君子一般,只靠讲道理就能让它春雪消融,但要压制一下它的诡谲手段,不算太难。”
秦天华神情淡淡。
“那就讲道理啊,我又没有捂着你的嘴不让你说话,干嘛非得松绑不可。”
秦九州没好气道:
“神出鬼没懂不懂?之前几次撞见那三只鬼物,不都是被它们以鬼物特有的遁法逃走了,根本找不见具体去向。我身上能有多少浩然气,你这个当爹的不清楚?压制那只怨鬼的反抗手段确实不难,但要遏制它的遁法,就必须画符!浩然正气符!你用嘴来画个给我看看?!”
闻言之后,秦天华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秦九州,迟疑片刻,方才满脸谨慎地开口问道:
“真不是想逃?”
秦九州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眼见于此,秦天华这才面露笑意,望着秦九州的眼神当中满是欣慰。知子莫若父,倘若秦九州真是找借口想逃,肯定不是这种态度,所以秦天华立刻手腕一抖,便听哗啦啦一阵响声,就将铁链松开,随后望着只是活动筋骨,确实没有半点儿转身逃走之意的秦九州,秦天华面上笑意立刻变得更盛许多,满脸褶子。
“浪子回头金不换,吾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