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座大龙阵,随后火光一卷,巨大火蛟的百丈身躯便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位俊美童子,眉眼间戾气横生,面容狰狞,一袭火红色金纹法袍已经破破烂烂,尤其背后尾椎之处,被人生生削去了一截,正是落在下方山岳沟壑中的那节蛟龙尾,赤血红亮,如火灼烫。
俊美童子一身烈火狂涌,睚眦欲裂。
“你不是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的洞明弟子,不该有这般境界!”
卫洺闻言,面露意外之色,随手招来漫天碎云,重新化作白剑云麓,悬停面前,随后微笑看向那位俊美童子,开口问道:
“是与不是,有何不同?莫说我原本就是洞明弟子,哪怕不是,只途径此间,见你这头恶蛟占据一方山水,靠着欺瞒百姓享受香火供奉,也不会置若罔闻,视而不见。依靠欺瞒之法享受香火供奉,本就算不上正途,如今闻你所言,更知你平日里所作所为,乃是形同那些山贼恶匪一般,最好阻拦洞明弟子远行求道之大业,再观你眉眼间戾气横生,更知你杀生无数!如若今日不能将你斩于剑下,而是放任你这恶蛟继续占据此间山水,阻拦洞明弟子远行求道之大业,就着实难知还会再有多少人命丧你手。尤其这般依靠欺瞒之法享受香火供奉,便是日后当真能够镇海化龙,也必然会是一头为非作歹的恶龙,吾辈剑修,侠肝剑胆,自当除之而后快!”
卫洺面上笑意逐渐收敛,一双眼眸之中,寒意暗生。
“今日我便将你斩于剑下,也不过为民除害,为洞明中其他师兄师弟,斩除求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俊美童子嘴角一抽,忽然咬牙怒道:
“老子去你、妈的!天下剑修千千万,就他妈数你最能耐,什么都能看得出来!老子呸你、妈的!”
俊美童子胸膛剧烈起伏,伸手指着卫洺,气急败坏。
“若非是你斩了老子麾下的几个小妖,老子才懒得理会你们这些洞明弟子是远行八千里还是远行八百里,不就是些灵草喂养的猪马牛羊?!莫说活捉相赠的猪马牛羊各百只,便是各有千只,也还不够老子化出本体蛟龙之后一顿吃的,老子是闲出屁来了还是怎么的,管你们这些洞明弟子远行之事?!”
卫洺微微错愕,上下审视这俊美童子,皱眉言道:
“可方才的那些小妖,却没打算放过我等,若你当真不愿,也不曾阻挠洞明圣地远行求道之事,这些隶属你麾下的小妖,又怎敢如此肆无忌惮?”
俊美童子闻言一滞,嘴角一抽,憋得小脸通红,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毕竟死在俊美童子手中的洞明弟子,数量虽然不会很多,却也绝对不少,尤其一些样貌出众的女子修士,俊美童子本是蛟龙,生性好淫,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尤其大水府中这诸多美婢侍妾,其中便有几人本是远行至此的洞明弟子,却被俊美童子出手拦下,收入大水府中尝试驯化,倘若能够驯化成功,俊美童子自然愿意将其留下,可若驯化不能,便就杀了吃肉饮血,反而是远行至此的男性修士,以及其他样貌不算如何出众的,大多可以安然无恙。
所以俊美童子确实不算说谎,毕竟其每次出手阻挠洞明弟子远行求道之事的根本目的,并非是要那些灵草喂养的猪马牛羊,而是想要收下更多貌美女子。也便是说,哪怕途径此间的并非洞明弟子,而是其他貌美女子,俊美童子一样愿意出手捉拿,然后收入大水府中尝试驯化。
卫洺望着俊美童子神情变换,眸中杀意更甚,忽然开口道:
“蛇蚺妖物,本性好淫。”
闻言如此,那俊美童子当即小脸一白。
先天剑胚的卫洺,周身逐渐浮现出一条条雪白剑气,尤其面前白剑云麓,更是陡然传出一阵清亮长吟。
“说到底,还是你在纵容他们。”
卫洺左手一挥,面前白剑云麓便陡然间冲宵直上,消失不见。俊美童子下意识目光追随看去,忽然瞠目结舌,脸色大变,只见高天之上,一点雪白剑光如同寒星闪烁,熠熠生辉,随后便就化作一条劈斩天穹的雪白飞瀑,犹似开辟天门一座,有无数雪白剑气坠落下来,从天而降,砸向俊美童子。
这位大水府老爷,已经被吓得两股战战,无比磅礴的压力已经凝固了空间,迫使俊美童子无法转身逃脱,便唯有怒吼一声,如同牛鸣,周身火光翻卷,重新化出百丈火蛟之躯,以头顶火红玉角绽放出长虹万道,血盆大口喷吐烈火熊熊,迎上剑气砸落。
一条条雪白飞瀑,仿佛一场滂沱大雨,倾洒下来,每一道剑气都势逾万钧,与这百丈火蛟玉角绽放而出的长虹万道与口吐烈火相互消融。然而雨势太急,剑气太重,那百丈火蛟终究还是术法不济,无法匹敌,便唯有仰仗玉角坚韧,晃动身躯,龙行蜿蜒,将剑气一道道斩碎。
然而过不多时,那百丈火蛟便就力有不逮,在撞碎了其中一条剑气飞瀑之后,稍一喘息,便被另一条势逾万钧的剑气飞瀑砸在身躯之上。百丈大小的火蛟水神,当即哀鸣一声,庞大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躯被迫扭曲,却也依然勉强抗住,迅速扭转身躯继续抵抗。只是紧随其后,一道道剑气飞瀑,坠落之势越发迅疾猛烈,不过短短片刻,那百丈身躯的巨大火蛟就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