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风水格局上的穿堂风,也叫穿堂煞,一剑穿心。阳宅第一凶,最忌穿堂风。如果是在寻常人家,这样的风水格局有问题,但问题不会非常大,最多就是破财、血灾,以及感受六淫罢了,随随便便设置一座影壁墙,或是安排一座屏风稍作遮挡,就可以无恙。但这里毕竟也是寺庙...”
云泽话音稍稍一顿,愁眉不展。
“关于这些东西,其实我也只是稍有涉及罢了,但却所学不精,就实在看不出来这样的风水格局一旦出现在一座寺庙中,又会造成怎样的凶煞。但有一点,”
云泽伸手指向那座佛家罗汉的泥塑神像。
“神像头上的那道裂痕,很有可能是与这一箭穿心的风水格局脱不开关系,所以这道裂痕,才会看起来就像被人一剑劈出来的一般。。而若这道裂痕当真是与此间风水格局有关,那就已经足够证明,这座庙的凶煞已经形成,所以等到外面的雨势小一些,咱们就还是尽快动身离开,不要久留。”
穆红妆听得一愣一愣的。
山贼出身的穆红妆,对于这些风水堪舆方面的学问,当然一无所知,所以也就只能暂且相信云泽,便在逐渐回过神来之后,满脸狐疑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边扭头看向那座脑袋裂开了一条缝隙的佛家罗汉泥塑神像,一边嘴里叼着筷子,依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其实云泽还有很多没说的。
便如这座破败庙宇外面的荒草萋萋。
草木春生夏长,乃是定数,可如今已经时至入夏,正是草木青翠,长势正好的时候,就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这般凄凉景象,以至于是在看到那些荒草时,云泽就忽然想到了大伯云温章的一本名叫《登山断》的藏书中提到过:坟头草羸弱如丝,少年夭折埋骨之所;深绿而又苍劲,是年迈老人寿终正寝之墓;娇柔无力,色深浅适中,乃女人坟。
荒草萋萋,与深绿苍劲,大相径庭。
只是那些荒草,却是有些羸弱如丝,也有一些娇柔无力。
可除此之外,倘若庙宇之中阴煞极重,外泄流出,就同样也会导致这般境况。而一旦庙宇之中的阴煞邪气已经浓重到可以影响周遭,也就意味着,这座庙宇中的阴煞邪气,已经足够杀人。
尤其俗世与人间大不相同。
那些游离的灵气,尽管在天道底蕴受损之后已经十分稀薄,却也依然会让这般可以害人的风水格局,变得更加凶煞。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很快就吃过了晚膳。
云泽来到庙外廊下,抬头望着外面大雨滂沱,始终愁眉不展。
荒郊野岭,月黑风高。
真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破败庙宇的外边,在一片漆黑之中,忽然出现了一点火光,被云泽注意到,随后就见到那点火光逐渐靠近过来,直至来到佛庙门外,方才能够看清,乃是一位身着布衣的老僧,头上戴着一顶宽大斗笠,一手持有佛珠,一手提着灯笼。等到再靠近一些,云泽就忽然记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位老僧,乃是去年古代大墓现世之时,曾于万千阴兵之前,口中吟诵佛号的那位老僧,并且只在抬手之间,便就抹去了不计其数的阴鬼邪祟。
倘若不曾记错,这位老僧,乃是出身于大乘佛寺。
只是老僧在靠近之后,并未第一时间走入这座破败古庙,而是眼眸浑浊,缓缓扫过了周遭景象之后,一手立起,虎口处悬挂佛珠,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方才抬脚迈入此间,来到云泽面前。
“云施主,又见面了。”
老僧眼眸浑浊,并无威严之相,面带微笑,和善可亲。
而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张人脸面具的云泽,则是闻言之后,当即脸色一沉,双手手臂也第一时间就开始流淌拳意,以至于立刻惊动了正在破庙里收拾锅碗狼藉的穆红妆。
随后就听一声暴喝,穆红妆反手握住那把寒光映月刀,哪怕是在两道灵纹烙印的压制之下,也一身血气滚滚轰鸣,径直猛扑而来。
其实早在多日以前,云泽与穆红妆两人离开了那座村落之后,路途中的闲聊之间,云泽就已经将自己的出身来历与穆红妆说的清清楚楚。尽管这其中的很多事,都对于穆红妆而言可谓天方夜谭,便如云温书当年的种种壮举,便如云泽如今是与圣地为敌,可即便如此,穆红妆也在大致了解的云泽如今的境况之后,依然没有选择就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更不会就此恩断义绝,反而信誓旦旦拍着胸口保证过,虽然现在还不是瑶光圣地与南城皇朝的对手,但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临阵脱逃的懦弱之举,更不会做出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之行。
云泽相信穆红妆所言非虚,但这并不影响穆红妆的这番话,会让他觉得这个女人愚蠢无知又胆大。
就像现在,不分青红皂白,不管孰强孰弱,直接刀剑相向。
来自大乘佛寺的老僧,面露意外之色,旋即摇头一笑,动也不动,任凭穆红妆竭尽全力的一刀直接劈向自己。
但却在刀势落定的一瞬间,老僧周身陡然绽放出一层十分淡薄的佛光,并不如何璀璨刺眼,但却犹如金铁一般,任凭那把寒光映月刀一刀斩落,也就只是发出铿锵一声,老僧不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