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落在沈纪垣受伤位置的目光收了回来,直接越过了沈纪垣,向门外走去。
要不是沈纪垣因为她受了伤,她可不会管他死活。
沈纪垣的面容像是薄冰一般冷峻清逸,只有那紧抿的唇线透露出了一些真实的情绪。
此时此刻,除了跟上去,别无他法。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开的画面如此刺目,
宁欲的脸色便刷的一下沉了下来,整个人的气息也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就像是原本多云的天空在短短一瞬转成了雷阵雨一般。
回想起刚才言晚看向自己时满是淡漠的眼神,
可是她却愿意抛下商会的事情,亲自陪着沈纪垣去医院,
要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人是自己,恐怕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吧?
男人神色阴霾,像是被人用厚重的铅粉层层涂抹出的,
忽而,他的目光落在了林笙笙的身上,
被宁欲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盯着,林笙笙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没忍住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个人之的距离,
“有什么事吗?”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欲的神色,无时无刻不想着离他远一点儿,
若是一有什么不对劲,哪怕自己瘸了一条腿,也要力争跑过这家伙,
林笙笙没发觉自己对眼前这个人充满了抗拒的意味。
宁欲却从她神态和动作看出来了。
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不在乎。
宁欲并不作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道
“你的脚不是也受伤了吗?”
林笙笙没听出他的意思,满脸写着疑惑,
这不是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吗?
见她这样,宁欲懒得和她多嘴,直接了当道:
“我带你去医院。”
危险来临之际,沈纪垣冒着危险救言晚这个举动还是在宁欲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唤醒了他久违的危机感,谁知道沈纪垣会不会仗着自己受伤,对言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要过去盯紧他们。
这次,宁欲没有再抱着林笙
。笙了。
方才抱着林笙笙,只是想要试探言晚,现在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也就失去了必要性。
只是,他们这趟医院,是注定去不了。
消失已久的言庄终于出现了,还带来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哟,”
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人堵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伊瑜颜,
“这是去哪儿呢?”
他虽然是在笑着,可是那眼神浑浊,充满了肮脏的世俗欲望,让人看了格外不舒服,
在言庄出现的那一刻,沈纪垣皱了皱眉,正欲上前一步,挡住了言庄投向伊瑜颜的视线。
可是他想护着的人却丝毫没有站在他身后的意思,反而轻轻地将他推到了一边,
她的目光很平淡,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沈纪垣定定地对她对视着,黑沉沉的瞳仁仿佛幽暗的深海,深不见底。
沉默了几秒后,他终究是退到了一旁。
“我以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伊瑜颜的神情冷静,声音低而清晰地回答了言庄的问题,
“受伤了,去医院,看不出来吗?”
这句话没有一点给言庄面子的意思,就差把“你瞎了吗”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言庄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听着大厅里众人陆陆续续发出的偷笑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言晚在外时,还会给他几分面子,现在不仅学会了牙尖嘴利,还一点儿面子也不打算给他留了。
言庄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怒斥道:
“你就是这么尊敬长辈的吗?”
“我觉得我已经很尊敬你了,叔叔。”
伊瑜颜挑了挑眉,语气随意,仿佛在逗弄着什么小猫小狗一般,
“换作其他人这么和我说话,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她竟然还敢诅咒自己,言庄愤怒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男人的额角青筋直跳,嘴巴不断抽搐着,
“你!”
年长的气急败坏,完全失去了的冷静,
年少的那一个反而笑意盈盈,不费吹灰之力,三两句就将对方激得形象全无,高下立判
。。
这一幕让不少原本抱着看戏念头的商人眼里的渐渐带上了深思,
这个言晚,还真是不容小觑了。
宁欲带着林笙笙过来时,撞见的正好是言庄怒气冲冲地瞪着言晚的一幕,
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看到言庄凶神恶煞的一幕,
心里一紧,
言庄和言晚的矛盾,宁欲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是知晓一二的。
那个沈纪垣怎么回事?他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死了?
怎么能够任由言庄欺负言晚?
“这不是言二爷吗?”
突然出现的男声打破了言庄和伊瑜颜之间的对峙,
他们抬头看过去,不过瞬息之间,新的人重新加入了战局。
宁